陈张氏一头朝二奎撞来,二奎也是没法,他急忙闪身躲过去。
他娘一头没撞到人,f直朝前猛跑,眼瞅着就要撞到墙了。
四奎忙着跑过去伸手拉住娘的衣服,撕啦,衣服撕裂,陈张氏踉跄几步,一头拱到了地上,额头顿时擦破皮血流了下来。
四奎拉着娘的衣服,想让娘停下,可不曾想娘是这样的狠辣,用的劲又是那样的大,他一把没拉住。
反倒是撕裂了娘的衣服,把自己摔了个屁股墩,这会也顾不得疼痛,急忙爬起来去扶娘。
“哎呀,我不活了,世界上还有这么不孝的吧,打死他亲娘了。”
陈张氏就地坐下,拉起长音,号淘大哭起来,田秀妮急忙跑过来说:“娘,快点起来,地上凉。”
“呸呸呸,收起你的假惺惺吧,都是好好的孩子,偏叫你给教坏了,二奎你就说,今个这事你依不依吧。”
“娘,你也别哭,也别装了,就你那脸皮比城墙都厚,蹭掉点皮算个啥,这事没商量,我决不答应。”
“娘,你为啥非要把大哥一家赶尽杀绝,如今嫂子不肯回家,大哥又被关了,大兴不知道死活,只有小岭一个,你就忍心把他卖了。”
四奎拿手上的布给娘擦去头上的血,每擦一下陈张氏就呲牙咧嘴,痛苦达到了极点。
“呸,你这是帮我还是害我,小没良心的,良心通通叫狗拉吃了。
二奎,娘求你了你就签应娘吧,反正小岭也没出咱陈家。”
“是啊,二奎,你就答应了吧,咱们本来就是本家,这以后小岭跟着我,我还难叫他吃亏啊。”
陈三乡被刚才的一幕几乎吓傻,他强打精神对二奎说,希望这几句话能打销二奎的顾虑,能让小岭跟着自己回家。
“呸,老不正经老不贤,你要是再继续纠緾,看我不打发你回姥姥家。
自己想要娃,自己去生去养,为嘛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抢别人的娃。”
“二奎,你个孬孙人不大说话咋正难听啊,我们不生不养,也没犯谁的王法。
老头子,走咱回家,拿一片好心,让人家当成活王八,陈张氏,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婆娘,自己没本事当家,还说什么漂亮话,快点把钱还我们,从此咱两家不说话。”
陈三乡的老伴从昨天就想着昐着小岭上他家。
今天一大早又去村口接小岭,被那孩子好一番的奚落,心里早都是窝火带冒烟,心里面满满的是恨哪,只想着等小岭进了门,再好好的管教他。
没想到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
老太太就只好自己找了来,到了陈礼义家,见院门锁着,看样子不在家,又连着叫了两声,也没个人应。
她就急忙朝着陈张氏家来,到了门口,见这院也锁着门,陈二婶和张大嫂子从身体急冲冲的走过,她忙拦住问,你们知不知道陈张氏去了那里。
“哎哟哟,三乡婶子吔,你快点去看看吧,陈张氏这会在他二儿子家,头也磕破了,衣服也被撕了,披头散发,象个老妖精似的大那里哭骂呢。”
“哎哟哎哟,这是为着啥”。
“为的啥,说起来也真够气人的,他还不就是为着礼义家的小岭,唉,三乡婶子,我咋听说,俺叔也在那,人家可都说了,三乡婶子你不会也想趁火打劫吧。”
“你说的是啥话,我一大早起来就不见了你叔,我啥也不知道,啥都不知道。”
这陈三乡的老伴那里还站得住,她掂起小脚,拧达拧达急忙就来到了二奎家,见这里乱成了这样。
周围的邻居都围了过来,这话咋着说也是好说不好听。
“哎哟,三乡,年劲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呀。”
“三乡哥,当初我就给你说过,那十里洋场的头牌岂是可娶的,娶她可不要当误子孙后代。
就你那条件,年轻那么要是娶个正经人家的姑娘,怕这会你早都是曾祖父了,还用得着这会上赶着跟人家争孩子。”
“我说你们这些人哪,简直是闲得蛋痛,不看看人家小岭别看人小,可是主意正,他会答应你们。”
“就是,我就佩服小岭这孩子,有胆量,心又细,将来一定是个有本事的。”
“还有大婶呀,不说你我真是忍不住了呀,好端端的你折了礼义哥一家,逼得瑞荣嫂子不敢回家,你不说好好想想办法,去老韩家托人情,说好话,好呆让她消了气,再回到陈家。
你可不是这样想,也不是样做的,你只想着买个好媳妇,从此听你的话,结果你中了别人的计媳妇没娶成,还让礼义进去了。”
“我说大儒家,你咋就不吸取教训哪,如此作下去,啥时候是个头呀。”
陈三爷连连跺着脚,如今边他也是觉得事情成了一堆乱麻。
小岭冷冷的看着奶奶,从只言片语中,他听出了端的,他猛的跑向了婶子屋里,从活篮子里拿出一把剪刀来,返身跑到奶奶的身边,对着陈张氏说:“奶奶,我最后再叫你一次,我算是看透你了,从此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归路,谁都不合谁来往。”
小岭说着话,用剪刀将衣襟剪开了一个小口,手上用力,撕拉将衣襟撕下,啪的扔给了陈张氏,从此咱们不说话。
“你胡说,这哪能成,你爹爹是我儿子,将来养老送终可不能逃下。”
“哎哟,婶子,你的脸好大。”
那边小岭扔下衣服,头也不回,大步直朝家里冲过去,他好想哭,好想大哭一场,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