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不都好个面子嘛。明明挨了自己老婆的打,非要寻个撞树桩上面,不小心擦破脸皮的理由,仿佛唯有这样,他们男人的自尊心才会得到安慰。
贾贵清了清喉咙,回了龟田太郎一句,“龟田太君,您说我贾贵的这张脸啊。”
龟田太郎道:“难不成我在说自己的脸?没事,你大胆的给我说,我看看是谁这么大胆,不给我龟田太郎面子。当然,八路和游击队就不要说了,他们是不会给我龟田太郎任何面子的。”
“龟田太君,是这么一回事情,我不是听从山田太君的命令,返回了城内吗,跑的有些急,不小心撞路上了,这个脸不偏不斜的挨了地,所以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是摔得,不是被人抽了大嘴巴子,尤其不是被山田太君抽了无数个大嘴巴子,是我贾贵自己的事情,怨不得旁人。”贾贵语无伦次的给自己寻了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脸触碰到地面上的台阶下。
至于龟田太郎相信不相信,那是人家龟田太郎自己的事情了,跟贾贵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跟贾贵有关系的事情,是他为自己寻了一个借口。
人。
只要是人。
都有胡思乱想,且自以为是的臭毛病,龟田太郎也不例外。
见贾贵这般回答自己,龟田太郎顿时胡乱思考了起来,将贾贵回答的答案无限扩大化,这般之下,一个错误得不能在错误的答案,在龟田太郎脑海中形成。
那就是贾贵脸上的大嘴巴子,只能是山田一郎抽的。
为了让自己相信这个答案是真实的,也为了说服自己,龟田太郎想了好几个解释的理由出来。
第一个,贾贵脸上的伤,不是摔得,就算脸摔在了地上,也是擦伤,不是大嘴巴子抽完脸颊的五指印记,这是龟田太郎说服自己的第一个理由。
第二个理由,是贾贵在回答龟田太郎问题的时候,连着说了好几个山田一郎的名字,要不是山田一郎抽了贾贵大嘴巴子,贾贵为什么会在回答自己问题的答案中,数次提到山田一郎的名字。
第三个理由,贾贵说了“我脸上的伤,不是被人抽了大嘴巴子,尤其不是被山田太君抽了无数个大嘴巴子,是我自己摔得”这句话。
贾贵这个人,向来糊涂的厉害,常常反话正说,正话反说。不理解贾贵的人,根本听不明白贾贵的话语,而自己龟田太郎恰恰就是能听懂贾贵话语的那个人。依着自己对贾贵的了解,贾贵这句话,应该这么理解,“我贾贵脸上的伤,是被人用大嘴巴子抽的,抽我贾贵大嘴巴子的人,不是别人,是山田一郎。”
第三个理由,也是龟田太郎最为相信的一个理由。
第四个理由,贾贵这个人,胆小贪吃,出了事,受了委屈,都会朝着自己叫苦,让自己帮着出头。
可这一次,他贾贵挨了这么多大嘴巴子,脸被抽肿了,又从肿给抽的不肿了。
这种天大的委屈,贾贵非但没有朝着自己告状,让自己帮着出头,反而在自己再三逼问下,还不敢说出抽他贾贵大嘴巴子的那个人的名字,甚至还将自己脸上的大嘴巴子,归拢到摔倒在地。
这是贾贵在为自己担心,他晓得那个抽他贾贵大嘴巴子的人,是自己龟田太郎也得罪不起的人。
要不然向来喜欢告状,让自己帮着出头的贾贵,能这么委曲求全?
青城市内,自己是二把手,也只有一把手是自己不敢招惹的人。
答案顿显。
除了山田一郎,在没有旁人了。
龟田太郎眼神中,有精光射出。
山田一郎,你等着,这笔账,我龟田太郎迟早会跟你算,你抽我手下侦缉队队长无数个大嘴巴子,我龟田太郎就抽你山田一郎手下保安旅旅长及贴身翻译官无数个大嘴巴子,来为贾贵出气。
不远处。
山田一郎办公室内,黄德贵和白翻译两个人,莫名的泛起了一股子凉飕飕的,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种感觉下,黄德贵和白翻译两个人,莫名其妙的颤抖了一下他们的身躯。
“白翻译,你怎么学我啊。”见白翻译也抖动自己身体,黄德贵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狗日的白翻译。
不就是挨了山田太君两个大嘴巴子嘛。
至于一脸不忿,刚才借着翻译的工夫,害的我黄德贵也挨了山田一郎两个大嘴巴子。
狗翻译。
没一个好东西。
见缝插针的坑自己,只知道这样,还不如让贾贵留下那,有贾贵在,这个大嘴巴子也挨不到自己脸上。
娘希匹的。
被黄德贵念叨的贾贵,身体也莫名的抖动了几下。
我艹。
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有股子想要挨大嘴巴子的感觉啊。
太怪异了。
能不怪异嘛。
龟田太郎又错理解了贾贵身体抖动的原因。
在龟田太郎眼中,贾贵之所以抖动身体,是因为自己刚才一口叫破了抽贾贵大嘴巴子的那个人,就是山田一郎,要不然贾贵身体不会这般抖动,这是人在被人叫破心思下的自然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