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卖驴肉的太白楼内。
几个酒客围坐一起,说着什么。
“几位,你们说这个鬼子的名字,怎么这么别扭?竟然有鬼子叫我孙子一郎的,我们叫我孙子太君,反正给我的感觉,就是我喊自己孙子的感觉。”
“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太白楼的掌柜丁有才,接口道:“还有龟田太郎,我们叫龟田太君。那个乌龟次郎,我们叫做乌龟太君。最最可笑的事情,是那个绿帽花城,每次叫他绿帽太君的时候,我心里就会想到她夫人。这个鬼子的姓,怎么这么别扭啊?我孙子、乌龟、绿帽,对了,我听白翻译说,他日本留学的时候,有个同学,姓猪头,叫猪头归三。”
“这说明日本鬼子,不是人呗,对了,你们说贾贵回去,会不会抽龟田鬼子一个嘴巴子?”
“就贾贵那个狗样,敢抽他主子一个嘴巴?”
丁有才咳嗽了几声。
狗嫌烦的贾贵,登门了。
挨了龟田鬼子四个大嘴巴子的贾贵,肩膀上面挎着枪,晃悠悠的迈步走进了太白楼。
我去。
那个忽悠贾贵,抽龟田鬼子一个大嘴巴子的游方郎中,没走,就在太白楼内吃着驴肉火烧。
气。
当时就不打一处来。
“我说你个倒霉催的,你出得什么狗屁偏方?我抽了龟田太君一个大嘴巴子,龟田太君的牙,不痛了,我的脸,疼了。”贾贵高声嚷嚷了一句。
太白楼内。
有地下党成员在伪装伙计。
没准这个时候,人家在忙着接头。
自己高喊一嗓子,等于提醒了对方。
打心里眼瞧不起汉奸走狗的丁有才,迈步走了过来,表面恭维,其实心里大骂贾贵八辈祖宗,“太君还敢打贾队长的脸?我说贾队长,几分钟不见,你怎么长胖了?这个脸,胖乎乎的。”
“你眼睛,有毛病?这是胖吗?这是被龟田太君,抽的,四个大嘴巴子,抽的我眼冒金星。”贾贵指着自己的脸。
“我孙子。”丁有才故意叫错了鬼子的名字,且还停顿了那么一下。
面对鬼子的铁蹄,老百姓们,在用自己的方式,抵抗着鬼子。
“错错错,不是我孙子太君,是龟田太君,龟田太君他怎么抽你啊。”
“就因为听了那个倒霉催的偏方,抬手给了龟田太君一个嘴巴子,龟田太君的牙,不疼了,但他反手给我抽了四个大嘴巴子,我这不是倒霉催的吗?”
太白楼内。
所有酒客,全都被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
没想到。
贾贵这个倒霉催的家伙,还真的抽了龟田鬼子一个大嘴巴子。
这个脑子。
怎么长的?
难道里面,都是浆糊,听不出好赖话?人家那是给你出偏方吗?人家就是在调侃你贾贵。
“你,良民证,给我拿出来。”贾贵咋咋呼呼的寻着游方郎中的麻烦。
这个家伙。
怎么越看,越是与铁道游击队队长老洪相像?
简直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难不成。
太白楼还是铁道游击队在城内安插的点?
贾贵的心头,泛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丁有才胆小,圆滑,怕事,但是却有中国人的良心,他打心里眼,瞧不起贾贵这样的汉奸走狗,但却又不忍心看着无辜的百姓,被汉奸走狗欺负。
见贾贵寻游方郎中的麻烦,忙过来打圆场,“贾队长,贾队长,你不是来吃火烧的吗?怎么又查起了良民证?”
说话的同时,丁有才也在挥手示意,让游方郎中赶紧走。
殊不知。
游方郎中根本没有理会丁有才的这个好意,他停下手里吃火烧的动作,定定的看着贾贵,“贾队长,我问你,龟田太君的牙,在你抽了他一个耳光后,疼不疼了?”
贾贵愣愣的看着这个跟老洪一模一样的人,喃喃道:“不疼了。”
“那不就结了,这说明我这个偏方,见效了,在医学界,有个名堂,叫做以毒攻毒,也可以叫做以疼攻疼。”这个与铁道游击队队长老洪很像的人,姑且将他当做老洪吧。
“但我脸疼。”贾贵提高了嗓音,“我抽了龟田太君一个嘴巴子,龟田太君的牙,不疼了,但他却抽了我四个大嘴巴子,我脸疼。”
丁有才见不得汉奸走狗好。
见贾贵挨了龟田鬼子四个大嘴巴子,脸肿的像个猪头,心里那个高兴劲头,就别提了。
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用手指了指贾贵的猪头脸,说了一句,“龟田太君对贾队长,就是好,要是换成旁的太君,我估计贾队长早就被拉出去枪毙了。”
“那是因为太君,有别的事情要忙。”太白楼外,传来了一个回答丁有才话语的声音,“顾不得搭理他贾贵。”
随即一个穿着伪军服饰,肩膀上面扛着三颗豆豆的伪军军官,迈步走了进来。
得。
青城市两大汉奸走狗,侦缉队队长贾贵和伪军保安旅旅长黄德贵,全都到齐了。
看着这两个汉奸走狗,酒楼内的气氛,当时就是一紧。
“黄德贵,跟你有嘛的关系,麻溜的,给我滚蛋。”贾贵瞪了一眼黄德贵。
“贾贵,老子没找你麻烦,你倒是先找起老子的麻烦了?”黄德贵指着贾贵,“老子问你,今天你带着人,下乡抢粮食,怎么你回来了,老子的人,都不见了?一个排,整整一个排。”
“废话,碰到八路了呗。”贾贵理直气壮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