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优雅的西餐厅内回荡着舒缓优美的钢琴曲,这家名为塞纳的法式餐厅在天海很有名,欧式装潢带有几分艺术气息,消费不菲会令工薪阶层望而却步。
唐鸿从前只来过一次,那也是三年前给孙柔过生日的时候了。
第二次坐在这间餐厅中唐鸿有着全新的感受,因为坐在他对面的女人今天恍若谪仙下凡。
白慕今天虽不是盛装出席,却也绝对超凡脱俗,米白色无袖真丝连衣裙穿在她身上令她好似踏足凡尘的精灵,不能怪唐鸿市侩,上个月何竹清险些就在古驰专卖店给孙柔把这件衣服买下,当季主打新款的名牌连衣裙接近两万的价格让孙柔苦着脸硬是把何竹清从专卖店给拉了出去,死活就是不要。
没想到白慕今天穿在身上竟美不胜收,她换了发型,不是此前唐鸿一直所见简单平凡的马尾辫,而是将如云秀发做了个繁复的发型,百花分肖髻,一缕青丝从脸颊右侧垂落,而束起的大团秀发却从另一侧拐到了前方。
她今天略施粉黛明艳动人,唐鸿不知为何有些懊恼,他或许应该认真地把自己打扮一番,而不是如往常般随意出席这绝对令他意外的约会。
或许正因为意外,所以根本来不及思考便驾车而来。
白慕卸掉了从前唐鸿已经习惯的冷漠姿态,堪称绝色的容颜一派柔和,只是那往日清澈充满灵气的眸子今天却透着一股复杂之色,她在极力掩饰,却做不到无懈可击。
桌上的菜一道接一道上来,唐鸿却始终凝视着白慕一言不发,白慕也望着唐鸿,两人在沉默中大胆地互相注视着对方。
或许今天主动邀约唐鸿,因此应该拿出主人的主动来待客,白慕那涂了唇彩令人浮想联翩的嘴唇动了起来,令唐鸿明显更加愉悦,仿佛此前的沉默是一场无声的战争,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我请你来吃饭的,为什么你不动呢?不合胃口?不喜欢?”
唐鸿意味深长地说道:“人生其实是减法,看一眼,少一眼。
美食不会令我回味,但有的人会。
你应该听过一句成语叫做秀色可餐。”
白慕本是极力镇定着,却被唐鸿一句话闹得俏脸通红,旋即又低头一笑。
她与唐鸿相处的时间一年加起来可能半个月都没有,但唐鸿给她的感觉很特别,这个比自己至少年轻四五岁的男孩有着不仅仅是早熟的色彩。
她再抬起头时扬起一个微笑,说:“你说得对,人生就是减法,所以我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做我还能做的事情。
唐鸿,我想了解你,想要聆听你的故事,想要让你在我的记忆中有一个生动的形象。
实不相瞒,这是我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餐厅,我用掉了我一年做健身房和培训机构私教的积蓄装扮了自己,我希望我能够以一个力所能及的完美形象出现在你面前,在一个能够营造出浪漫氛围的餐厅与你共进晚餐,尝试去真正认识你,如果你会跳舞,我会期望在回家之前与你跳一曲。”
唐鸿望着暗示这是一场表白的白慕,好奇地微笑道:“虽然我们认识一年了,可我们加起来说过的话不超过一百句,我曾经在闲暇时无聊地思考过,也许你的理想型应该是成熟的大叔,或者是职场精英,你为什么想要了解我?”
白慕嘴角扬起一个美妙的弧度,眼神中的复杂褪去许多,愉悦地说道:“因为你是一个来去如风的男孩子,我今年虽然只有22岁,但是从上大一开始就认识接触了很多人,绝大多数人都是相似,我们各自妥协于生活,挑着岁月的重担。
但是你不同,你有一股洒脱的气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仿佛没有人可以影响到你,而且你的专注力令我很钦佩。
也许我只是最本能的反应而已,不需要太多理由。
铃铛遇风会响,我遇到你,心中的小鹿会乱撞。
唐鸿,能让我更了解你吗?”
唐鸿深呼吸一口气,随后不可思议地笑了笑,说:“我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魅力,但能让你这般倾国倾城的妖精如此恭维,说实话,我甘之如饴。
你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若拒绝也就太不解风情了。”
白慕的脸更加红了,却大胆地注视着唐鸿。
她今天晚上很奇怪,从头到尾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但是唐鸿现在不问,先满足她的要求。
喝了口苏打水,唐鸿整理一下情绪后视线望向别处,有些事情总想要遗忘,却偏偏挥之不去。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我认识一个人,他很喜欢足球,但是他就和普通的孩子一样,如果一门心思踢足球就是不务正业,是没有任何前途,父母不允许,老师不允许,但他一直热爱着这项运动。
等到他开始上大学能够自由支配更多时间的时候,他花费了常人想象不到的时间去练习足球的技巧,他成为了一个花式足球的表演者,当他在全国各地通过表演花式足球能够养活自己的时候,他那时23岁,但他还没有放弃职业足球的梦想,于是他离开了原本能够为他带来至少小康生活的表演舞台。
只凭花式足球的技巧不足以让他在职业足球中有优势,但这个人还是很努力地每天刻苦训练,当他帮助球队从第四级联赛升入第sān_jí联赛,再到第二级联赛时,他在26岁的年龄仍然向往着中国足球的顶级联赛!
可是竞技体育最残酷的一面就是这里是世界的缩影,这里有美好,却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