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奇迹般降临的援军那样,乌瑟尔和凯瑞甘接下来的行程也是超乎寻常的顺利,这俩人扛着艾瑞尔一路冲到最核心的数据中心中,利用艾瑞尔的虹膜和指纹将数据硬盘拆下来,然后如同面对世界末日一般撤出以后,都没有再出什么变动了。
整个阿格瑞亚再无敌人冒出,星球如同已经死去一般,再无生机,只有死者的灰烬如同雪一般从苍穹上飘下,面对这种诡异的情况,莎拉-凯瑞甘只能感觉到一种隐约的,无助的堵塞感,就好像小时候喝下一大口碳酸饮料,结果打嗝的时候却打不出来一样。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凯瑞甘不禁骂了一句,一切都说不通,为什么突然之间敌人就不再追逐它们了,为什么夺取数据硬盘的过程如此顺利,难道数据都已经没有了?难道那些硬盘中存在着进一步的陷阱?
她想不通。
“先回去吧,我想,指挥官阁下,应该带着答案在等待咱们了。”乌瑟尔这样回答凯瑞甘,然而他已经隐约知道了答案,虽然,那个答案,他也不是太愿意去面对就是了。
于是千万阿格瑞亚夺取数据的突击队就这样有惊无险的乘上空想号,经过数小时的空间跳跃,来到了正在前往某个目的地的联合舰队中途休息的地方,将依然昏迷的艾瑞尔放入医疗舱维持昏迷,并且把凯瑞甘送去进行短暂的修整之后,乌瑟尔,卡迪珍娜,夏亚还有阿姆罗来到了雷曼的面前。
作战会议室内气氛沉重,空气凝重的恍若固体,似乎让人挪动身体都有些困难。雷曼坐在椅子上,食指在一块巨大的硬盘上轻轻的划动,整个人处于一种闭口不言的状态,他的两个腮帮子里反复塞入了两团丸子肉,显示着他正在用力的咬着牙。
卡迪珍娜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整个人低眉顺眼,似乎不太想发表什么意见;作为机动战团中挺传奇的俩人物,夏亚和阿姆罗也没发表什么意见,自从灵魂来到【充满光辉的彼岸】,见识了多元宇宙的宽广和危险之后,这对斗争了一辈子的双雄就基本上抛下了他们那点分歧,学会了合作的同时,也学会了谨慎小心不自大。
毕竟,在神殿军内部,比他们强的人满地都是,无论是他们服役的机动战团还是他们居住的小区都是如此---小区传达室那个红头发,戴着一顶写着【龙】字帽子的门卫,不都一拳把强行要开着机动战士下班的某个倒霉蛋给打飞了么。
少说话,多听,多学,多干活---这是俩人和所有加入神殿军不久的新人的共识。
乌瑟尔的情况又不是很一样,作为神殿军的老将之一,他倒是不怕打断雷曼的思路,而且他自己也有些猜测,于是把脑子里的思路整理一下之后,乌瑟尔先开口了:
“情况很糟,对不对?”
“可能比你想的要糟糕,”雷曼一声叹气,摇了摇头,随即伸手在桌子上一按,“看看这个吧,这是18个月前的数据。”
一段立体投影随即在整个作战会议室内成型,众人反复一瞬间来到了一个实验室内,在实验室内忙碌的,正是伯纳德-汉森,这个阿格瑞亚的实际掌舵人脸上被一种莫名的狂热占据,在摆弄了一阵实验仪器之后,伯纳德猛的扑到记录影像的仪器前,用低沉的声音自言自语了起来:
“他才是一切的真神,无尽的生命,无尽的能量,他的教诲才是正确的,无论是啼哭降生的生命还是病菌,都是生命的一种,生死之间轮回不止,啊,我看到了,那含苞欲放的肉团,布满细菌的大地,那是真理,是的,万物终将腐朽,只有他是答案,他们爱,是生命,是一切的答案,是的……..是的,我有工作要做,为了迎接他,我有工作要做…….”
啪的一声,雷曼停止了立体投影,他缓缓的起身,走到投影的伯纳德面前,凝视着伯纳德-汉森那张透出恐怖气息的脸许久,然后直起身子:
“现在,我们都知道了是谁在伯纳德的身后,邪神纳垢,但是,真正让我觉得棘手的并不是邪神的介入,毕竟我们已经知道其他邪神都介入了,我们已经见识过了奸奇的计谋和恐虐渗透进来的腐化克林贡突击队,我也知道色孽的信徒一定在某个地方,但是所有这些邪神都没有纳垢的这个信徒给我的恐惧感更深……..”
“18个月,不知道这个信徒已经散布了多少瘟疫粮食出去了,”乌瑟尔看着伯纳德的投影,眉头堆成小山,“该死的,这比安多哈尔和斯坦索姆恐怖多了………”
“忘掉安多哈尔和斯坦索姆吧,”雷曼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彻底关掉投影,随手抽出一支烟点燃,“斯坦索姆和艾泽拉斯的瘟疫的恐怖程度,和这次的事件,真的是没法比。”
“你是说,对方根本没删除证据这一点?”
乌瑟尔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对方压根没想过要删除证据甚至是阻拦他们获取证据这一点,如果一个坏蛋根本没想到要消灭证据的话,这个坏蛋要么是疯了不在乎,要么就是绝对相信一点---哪怕证据被发现也无济于事。
“某种程度上也没说错,”雷曼一口吸干一支烟,然后又点了一支,“这个计划一旦启动,很难有办法阻止,对方确实有恃无恐,但是最恐怖的也不是这一点,你有没有想过,本土宇宙整整十八个月时间,为何神殿的侦测警报系统一点预警都没有?为什么,宇宙演算机关,一点都没有……..预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