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们不仅只是制衣厂,马上要成立家具厂?”
吕红涛脸上的兴奋越来越甚。
这或许是他当县长以来,得到的最好的消息?
“对,上级不是号召我们,要因地制宜,寻找适合自己发展的道路嘛。以前咱们一直在地里刨食,目光也都在土地上……我们四大队人多地少,尤其是四队……”
刘福旺说的这些话,几乎都是刘春来说的。
他说的时候,不停停顿,示意刘春来说,刘春来直接装着不知道。
老头子想要把自己推到县长面前,只要县长重视了,以后一路到大队长,公社书记……
可惜,刘春来却并不愿意领情。
有些话,这时候让老头子说,比他一个只读了7年高中的人要靠谱很多。
毕竟,刘福旺从回来就开始各种折腾。
“你们这思路,现在是对了。”吕红涛听完后,非常满意,“不过承包服装厂这事情,必须要慎重……”
“慎重啥?我们又不是白要,直接承包,每年给承包费……”刘福旺一脸霸气。
“不是承包费的问题。两百人,工资要保证,每个月仅仅是工资,都得将近七千块钱!所以,文件出来后,这么长时间都没人敢站出来出来承包。甚至连咱们县里的纺织厂,也都受到很大影响。”
吕红涛摇头解释。
刘福旺听到一个月工资将近七千块钱,也是有点慌。
在这时候,只有强装镇定,转而看向刘春来。
刘春来还以为他老子有了完善的计划呢。
难怪,折腾这么多年都没折腾出来成绩。
“吕县长,咱们现在先不说制衣厂的事情吧。我们是否能让县里信任,承包制衣厂,我觉得要不了多久,县里就能看到。目前最核心的问题,是我们即将成立的家具厂,由于我们那边没有资源,各大队也没钱投资……所以,我们准备搞股份制……”
刘春来说的时候,一直都在观察着吕红涛的反应。
股份制这东西,在沿海地区应该已经比较普遍了。
县里确实有不少企业,纺织厂、丝厂、制衣厂、钢铁厂、药材厂、卷烟厂、农机厂等等各种类型的工厂,以前计划生产的时候,这些厂每年都会有不少的生产计划。
从改革开放后,包产到户全国快速推动,农村也不再集体生产,很多厂的东西,就卖不出了。
整个县里,唯一效益好的,就只有卷烟厂。
这几年还在不断地扩大规模。
刘春来记忆中,当初他跟赵玉军一起喝酒的时候,很多次赵玉军就在抱怨,太多人找关系想要进卷烟厂,等他以后如果还是考不上大学,再想进去估计就难了。
曾经的刘春来,也想进卷烟厂。
其他厂,都不行。
“股份制?”果然,听到这个,吕红涛皱起了眉头,“咱们这边,还没有出现这种,就连乡办企业都没有……”
“上面提出来,利用股份制,来弥补各企业发展资金不足,或是建立新的企业解决就业等问题……”
政策早就出来了。
而且也早下发到了各地。
可这是新事物,越是内陆的地方,这些方面步子越小。
“对。”吕红涛看着刘春来,点头。
“前几天,我去了山城一趟,了解了不少,那边这几年出现了很多乡镇企业,而且,城里面不少因为失去计划订单的企业,也搞承包或股份制改革……”
刘春来把山城的情况对县长介绍了一番。
他清楚,对方肯定也知道。
“这位,就是我们家具厂请来的技术总工,副厂长,为了让家具更好卖,把全部身价都压上,到了沪市跟首都都地方,生产了一套高档家具,也就是那套家具,在山城轻工局那边的展销会上,一天接了27套的订单……”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把一直拘谨地坐在长条椅上的张昌贵介绍给了吕红涛。
吕红涛一听,顿时惊了。
站起来,对着张昌贵伸出了手,“欢迎欢迎,这是咱们全县引进的第一个人才啊!”
“县长,您太客气了。”张昌贵没想到这县长如此平易近人。
虽然他跑的地方多,但是却没有跟任何官员打过交到。
连他们村长,他都有些怵。
“咱村里一没有资源,二没有太多有见识的人才,很多人都没读多少书,空有一把子力气……”刘春来在吕红涛跟张昌贵一番寒暄后,才继续开口。
听得吕红涛不断点头。
“对,你这分析得非常透彻,我这正头痛,如何展开工作,咱们县城的一些厂,大部分效益都不行。春来同志,你可得好好向大家传授一下经验……”
“那啥,县长啊,能不能帮咱们打个电话?我们把制衣厂里剩下的这批服装也拿下了,他们正在赶工,帮我们改成符合我们需求的,明天就得运到山城……”刘福旺站了出来。
开玩笑呢!
要是介绍了他们的方法,到时候他们还怎么收编县里的这些厂?
“你们准备找运输公司的船?运输公司大多数都是跑客运的啊……”
“不,望山公社,各单位不是都在被要求发挥主观能动性,不等、不靠,想办法根据自身情况制定符合自己发展的道路,减少对上级财政拨款的依赖吗?我们刚好又跟望山公社食品站那边比较熟悉,他们的船除了每个月往山城送几趟猪,都是闲置着……”
刘福旺这话,让刘春来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