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呢,正好,也省得让人挨个通知了。”
许志强直接闯进了会议室。
见里面烟雾缭绕,又退到了门口。
也不进去,就在门口一脸平静地看着里面的几人。
每当目光所到,就有人低下头,不敢跟他对视。
“周小平,你为了把责任推给我们,居然跑到许书记那里恶人先告状!”曹富阳可不想就这么束手待毙,“你们供销社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
许志强看了他一眼,“你觉得,这是他恶人先告状?吕山、南水、陇县三个县,从我们县里拿走超过四百万,那么多运黄麻的汽车跟拖拉机,甚至小车都用来拉黄麻,你们看不到?”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因为看到这么多运黄麻的车,他们才担心后果严重。
从许志强口里听到400万,所有人的心中都开始变得绝望了。
“县仓库的黄麻,放在哪里发霉!我们的厂,不用我们县里的原料,钱让别人挣了。你们,真的很不错!为了弥补你们造成的损失,县财政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补窟窿了!你们干得很好。”
许志强的音量不大。
可所有人的脊柱上,寒气直往外冒。
400万!
县财政所有钱!
“许书记,这事情跟我没关系啊。”曹富阳也是吓得直颤抖。
他没想到,刘春来这么狠!
其他人同样也是心底发寒。
刘春来太狠了。
仅仅是加价采购,让周边县运送黄麻过来,甚至啥都不说,就让他们陷入了如此严重的后果。
蓬县本来就穷。
现在不仅要修路,还得扩大电站的发电容量。
谁都知道。
县里一直都在到处筹钱。
缺口那么大,他们却一下让连工资都不想发的县财政出这么多钱!
后果,能不严重?
“我来,不想听你们推卸责任。我就想问问,你们是否还记得当初入党时的宣誓?我想问问,你们是如何拥护党的纲领,遵守党的章程,履行党员义务,执行党的决定,严守党的纪律,对党忠诚,积极工作,为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的?”
许志强的声音很轻。
语气却严厉无比。
“你们的行为,是党的耻辱!县财政什么情况?为了解决这问题,各级单位,谁不在积极想办法?你们很好,做的非常不错!”许志强的身体,甚至在轻微抖动。
他是书记。
手下的人干出这样的事儿,那是他工作没做好。
“你们忘记了,曾经多少人为新中国的成立抛头颅洒热血!曹富阳,你也从战场上下来,我就问问你,晚上睡觉,难道不怕做梦时,为你挡枪的战友问你,新中国如何了,大家能吃饱饭了不?能有钱花了不?你如何有脸面对?你如何回答?难道告诉他,战友,我没有能力搞好工厂,也见不得别人抢走我管着的工厂,所以,我跟别人联合起来,准备搞死这家厂?”
许志强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
曹富阳低着头,不吭声。
他不敢直视许志强的眼神。
整个会议室里,没有人吭声。
“黄朝平,你告诉我,一个党员的基本操守是什么?”许志强厉声问着黄朝平。
黄朝平低着头,牙齿咬着下嘴唇。
浑身颤抖。
却不敢看许志强。
他怕许志强接下来说的话。
可他,没法阻止。
“你的爷爷,牺牲在抗日战争中,你父亲,修川藏公路牺牲,然后出了你这么个东西?你有何脸去见他们?死的时候,能闭眼吗?能吗?”许志强越说,黄朝平的身体抖动得越厉害。
其他人同样也是如此。
许志强从一开始说他们是党的耻辱时,他们就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来,谁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为人民服务?”
没人吭声。
许志强并没有就此作罢。
“来,给我解释下,什么叫人民公仆!”
还是没人回答。
甚至没人敢抬头。
“为人民服务,难道就是在你们没能力养活干部职工的时候,也不准有能力的人来?公仆难道就是利用手中权利去损害组织的利益?”
许志强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地往黄朝平等人心窝子捅。
他们不敢面对。
也不想面对。
“因为你们断绝原料供应,临江纺织厂在材料收购中,多支出了上百万的成本!这些钱,用来修路不好?还是用来把电线拉到偏远的山区不好?或是建几个厂,安排闲散人员不好?”
整个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
老远就能听到许志强的咆哮声。
他嗓门又大,声音又洪亮,传出老远,其他的办公室里,甚至没人敢伸着脑袋出来看热闹。
许书记这是多少年没有发过这样大的火了?
“许书记,这事情是我们做错了,但是我不认为这事情有这样严重……价格是刘春来给的,那是他的问题……临江纺织厂还欠供销社87万的货款……”陈松不敢直视许志强的眼神。
“哦?这就是你们找的理由?”许志强笑了。
他被手下的这些混蛋气笑了!
“你们都觉得这个理由,就可以断掉对临江纺织厂的供应?”许志强问着所有人。
没人回答。
也没人敢看他的眼神。
“县财政追问了这笔钱?还是临江纺织厂从被承包后,没有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