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和真正释然还是有距离的,能理智面对和心无痕迹同样是有距离的。
本来徐义以为自己能真正的放得下,事实并非如此。
就如曾经有过的恋爱,每一次都好像铭心刻骨。
这一次同样如此。
当杨玉环离开后,洛水林子不再有红袖添香,也不再有轻舞飞扬,徐义才发现自己心里好像被割掉一点。
知道杨玉环的人生轨迹是事实,做不到无动于衷是现实。
有些事发生了,不可能真就能做到心中无痕,做给旁人看,那只是做出来,自己的内心到底如何,只有自己清楚。
徐义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段时间,好好的思量一下自己这几年的做法,以及将来如何走下去。
有人说女人使男人成熟,不如说是情感变迁让男人成熟,特别是心底丢不开的某些人和事。
所以,徐义开始静心养气了。
也正好,徐义的字是出名的丑,据说写字是可以陶冶情操的,是可以养气的,也可以静心的。徐义便开始了自己的练字之旅。
日子过得很枯燥,徐义有点乐在其中的感觉。
书房里堆积起来的纸张,有徐义不同心境下的字帖。都说字如人生,徐义这段时间练字的结果,倒是真实体现了这点。
其他的不好说,就比如徐义是否心境提升了,但徐义的字确实练出来了,最起码能让人看得过去了。
字,也确实犹如人的心境,徐义有了这段时间的闭关练字,也确实让他沉稳了许多······
“义哥儿,我可能闯祸了!”
凌风子有一日突然就闯进书房,哆嗦着跟徐义说,后面还跟着整个徐府里的人,想必这老小子已经在家里坦白了。
徐义好像还沉浸在练字的境界,手都没停?还在继续?就连字的笔划都没有一丝的变动。
凌风子能闯什么祸事?做一个郎中,最大的祸事也就是所谓的草菅人命吧。而这时代还真没有什么医患纠纷?人们对医生的尊重?堪比长辈。
即便是真的有了一次误诊,也不会发展到祸及家人的地步?就连凌风子也一样能继续做他的名医。
“说说吧,什么样的祸事。”
“还得从三年前说起?那时候我等刚进东都?闲来无事,我便走街串巷治病救人。偶一日,被人邀请救治以病人,主家像是有病乱投医的那种。”
“病症也确实缠人?我以为是肠痈症?小试了你留在公明殿的诊法、治法,确实让病症减轻了,甚至痊愈。”
“这三年来,主家的病症时有发生,每次都可以诊治?受惠也颇多······”
“将主,确实如此?这两三年,凌风子带回来的珍宝珠玉?都是贵人家的物件,有几件甚至不比信安王赏赐的差。”
这时候徐清插了一句。
这倒是让徐义多少有些兴趣了?缓缓的放下笔?莺娘带着崇拜?忙乎着帮徐义拾掇书桌上的杂物。
徐义继续慢悠悠的洗手,在饮一口自己独创的泡茶······嗯,温度正好,喝一口正好。小莺娘是越来越会伺候人了。
“这不很好吗?怎么就闯祸了?难不成治病救人还能闯祸事?”
从凌风子的陈述里,徐义感觉不到什么祸事,倒是感觉应该收获感谢感激什么的。
“义哥儿,那主家似乎不是常人。”
“那又怎样?总不至于治病还能治出麻烦来吧?”
“不是,是······是主家又一次犯病了,四天了,你那个疮科要义的方法我都试过了,不见效!”
“那就别去了,医生也不是万能的,能治病却不能救命,有些病症该死,那怪不着你。”
徐义没准备接下,若是创伤,徐义说不定考虑接下来,也有把握。听凌风子所说的,这应该是阑尾炎吧?徐义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拿的下。
这么长时间的考虑,徐义拟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混世原则。
在杨玉环的事情上,他似乎算是有了一个对手,还是皇子,有可能奔着太子目标的皇子对手。
徐义不敢奢望那李瑁就真的不在意杨玉环的现状,也不奢望李瑁不往自己身上想······
这时候徐义思维算是回来了,又想了想凌风子所说的话:“师父,你说的主家不是常人是怎样个不是常人?”
“说不清,我就是感觉。每次诊病,我都是被领着在主家的府里走动,感觉那宅院很大,甚至比咱家都可能要大很多。”
“还有,她家的下人很多,崔家也比不了,用人的规矩似乎比崔家更严苛,就连说话都好像受限制一般。”
“另外,她家没有男主人,或者说这三年我不曾见过一次男主人。她家的门楣上书写的是金仙观······”
这也没什么吧?
大盛朝是个开明包容的王朝,出现一些奇怪的贵人,也不至于大惊小怪。
“或许是边疆那个节度使的家室吧?”
“义哥儿,不是的,肯定不是节度使的家室。我细数了本朝的节度使,也向其他人旁敲侧击的打听过诸位节度使的家室,没有这一号人。”
凌风子说话的情绪越来越紧张了,就跟有泼天大祸一般。
“师父,那你说的闯祸又是怎样回事?即便咱治不了,也不至于算是祸事吧?”
“本应该是这样的,这次病症很紧,也很严重。我也主家说了,让另请高明,实在无能为力。”
“谁知昨日主家来了一群人,有一下人跟我说:若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