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不至于这么折腾。
还要冒着得罪钱老汉的风险,这是死全家的风险。
即便是现在,刘岩哪怕再怎么摆出一副粗鲁的样子,其言语、眼神之间的放松,都是在王角给予了友善信号之后,才有的。
在此之前,刘岩明显带着紧张。
不可能不怕的……
什么“东区三郎”,什么“南忠社”,在会稽钱氏,在“狮驼岭钱三郎”面子,都是渣渣。
征税衙门宾馆的大厅,此时相当的热闹,往来宾客,以及门口的街道,都是人。
有临时前来送礼的,有临时前来贺喜的,有临时前来凑热闹的……
各种还算过得去的头面人物,都派了人过来道喜。
不是因为他们认识王角,而是他们要给钱老汉一个面子。
毕竟,钱镖的关门弟子,在广州亮了相,还弄走了谢家的仙女儿,也算是钱老汉的威慑力挺强。
换上行头的王角,倒也简单,带着看戏的心态,就想看看,这刘岩,到底要怎么跟他开口。
果不其然,各种应付来客之后,等到两条膝盖都站麻了之后,总算是又到了一天的夜晚。
傍晚,举行婚礼。
而此时,刘岩趁机说道:“王生,谢家现在缺少点营生,光靠铺子收租,也不是个办法,想要振兴门楣,还是要看有没有像样的产业啊。‘威尼斯人’,虽说是我在管着,但终究不是我的产业。再者,赌场这种东西,书香门第,还是不要碰的好。”
“呃……这个倒是不曾想过,不知刘总可有建议?”推荐阅读//v.///
“鄙人一介草莽,哪里懂什么建议。书香门第,想来,总是要舞文弄墨一些,才是更好。”
“这倒是简单,我在杀龙港,还曾办过报纸,做过杂志,不如在广州这里,也弄个类似的?”
“报纸杂志?!”
刘岩猛地一惊,在广州,想要新增报纸杂志,简直难如登天,审批基本没戏。
“南忠社”不是不想碰,可惜,碰了就是找死。
只能搞些小报,在“东区”内部胡乱传阅,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故事,再加一些异想天开的新闻,以及一些烂大街的广告,这就是“南忠社”能够碰触的范畴。
现在,刘岩听闻王角居然直接办报,而且还有杂志,当真是吓到了他。
已经有了这样的力量?
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刘岩眯着眼睛,心中暗忖:虽说也听说过一些事情,但是,当真有这般厉害?
他打听王角消息的时候,能够摸底的东西,都摸了一些,只是细节上,还是有出入。
比如说《花季雨季》,比如说各种小黄文,再比如说《冲锋报》等等,他知道纪天霞的存在,但是纪天霞这种人,他是不敢碰的。
“小打小闹,就不说出来让刘总取笑了。”
“岂敢取笑,鄙人一向最敬重读书人。王生是状头之才,鄙人更是敬重万分!”
“过奖,刘总过奖了。”
说罢,王角就随口说着《花季雨季》等等,又聊了一些跟蓝彩仕、汤云飞的合作,只不过,说的都是大而化之的东西,只有一个轮廓,倒也没有说什么细节,但即便如此,还是让刘岩觉得震惊。
蓝彩仕他熟悉,而且还热情款待过,那可是“甫里先生”的私人秘书,地位超然。
这种人,竟然也已经相熟?!
刹那间,刘岩发现,自己对王角的判断,出现了重大失误!
这小子绝对不简单!
刘岩心中震撼,如果王角是先给钱镖做学生,后认识蓝彩仕,这不算什么。
然而王角是先认识蓝彩仕,再给钱镖做学生,这问题,就大了去了。
先认识蓝彩仕,还能合作,那说明依靠的,绝对不是什么“狮驼岭钱三郎”的威慑力,只是某种资源。
这种资源,可以是能力,可以是财力,甚至可以是体力,但能够被蓝彩仕看中,肯定是有其利用价值。
要知道,当初蓝彩仕在广州,陪同陆龟蒙在“威尼斯人”溜了一圈,根本就没有给刘岩半点交结的机会。
因为没资格。
当时接待的人,是刘岩的老子刘谦。
更重要的是,蓝彩仕根本不缺刘岩能够送出来的任何一样东西。
金钱、美人、奴隶、产业……
所有的这一切,蓝彩仕只要想,就能获得。
而蓝彩仕想要一个踏足仕途,并且还是极为完美的机会,刘岩把他老子宰了,自己上位做“南忠社”的社长,也给不了。
甚至蓝彩仕的最低要求,也就是稳定的、干净的进项,刘岩也给不了。
随便你如何巧立名目,只要是跟刘岩沾边,这就是脏的。
黑手套天然就这个地位。
然而王角这边完全不同,《门房秦大郎》就算爆出来又如何?
年轻人顽皮,很正常。
再者,只要蓝彩仕说曾经年少,这还是一个加分项。
仕途之上,是需要一点点“错误”,一点点“污点”的,完美的圣人,那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
可以这么说,王角是在一个非常合适的一个点上,突然出现,刚刚好,满足了蓝彩仕的所有需求。
并且随之而来的各种后续,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开场,完美的机遇。
此时此刻的蓝彩仕,要是王角突然暴毙,他都能竖个上好的牌位,天天供着都没问题。
而刘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