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掌柜的见他们俩都要他作证,吃不消,撇出柜来,硬是进客房拉出三五个住客来,要大家一起见证。
这不知真假的武公子见来人众多,笑的越发得意,把眼觑着小朵,嘿嘿冷笑,只等她丢人出丑,再好放出手段来摆布于她。
“你那死了的蚂蚱呢?拿出来我瞧。”当着众人面,小朵问他。
武公子招呼一声,有仆佣赶忙拎出个竹蔑儿编的精致小笼子送了过来。
“我的小翠就躺在里面,这位小仙女儿,你倒是让它活过来让本大爷开开眼呐。”武公子将小笼子推到小朵跟前,大声冷笑。
小朵接过笼子,抽开笼门,将那只被踩的稀烂的蚂蚱拿出来,煞有其事的放在手心里,点点头,郑重道:“却也不是不能救,待本神医喂它几滴家传秘药,必能复活。”
众住客有胆儿大的凑近来瞧瞧那蚂蚱死状,却也连连摇头,以为她救不活。
小朵问掌柜的要了一盅子白水,伸手指在里头搅和搅和,伸着小手指头挑点水出来往蚂蚱身上洒去,趁此工夫垂下头哈了几口气。
那蚂蚱表皮顿时如新生一般,慢慢复原如初。
因是晚上,在灯影下,众人又忌讳武公子势力,故无人敢近前仔细瞧看,倒也都没瞧清楚小朵是如何施展法术让这蚂蚱复活的。
“活了!”小朵自手里捏住复活了的蚂蚱翅膀,递到武公子跟前,笑嘻嘻说道。
武公子一时怔住,呆子一般一点反应也无。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这蚂蚱活了!”小朵大笑一声,将蚂蚱关进笼子里,提着给众住客瞧看,又说道:“诸位给作个证,这玩意儿可不是真的活了?
众住客连忙上前瞧看,却不是活的!一时咋舌摸嘴,竖起大拇指夸赞小朵厉害!
“这位不知谁家的大爷,才刚赌的誓众人可都听的真真儿的,你要是个男人,可不要反悔哦。”小朵将笼子重重顿到桌子上,冲他高声嚷道。
武公子面皮变成猪肝色,不断干咳掩饰不安,却架不住众人起哄,只得朝小朵跪了一跪,唤一声姑奶奶。
“乖孙子,姑奶奶暂且饶了你,快滚出客栈去。”小朵笑道。
武公子袍袖掩着面,带着几位仆佣连滚带爬溜出去。
“大小姐,这是甚么戏法?如何变的滴水不露?小的就站在近前却丝毫看不出破绽来!你倒底是从哪里变出一只活的蚂蚱来?”
待他们走后,全儿扯着小朵的袖子好奇问道。
众住客也纷纷上前询问。
“自然是秘密,要都告诉你们,我还神气什么。”小朵笑道。
众人闻言,俱个大笑,谈论一会儿便也散去。
掌柜的跟他们进房,面色忧郁忠告道:“我说三位,这位小小姐的戏法虽然一时混过那魔王的双眼,让他当众出丑,在下觉得他必不肯善罢甘休,还是早早离开此处为上策。咱们平头老百姓终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跟人家斗不得。”
“掌柜的,只管放心,今日天晚走不得,明儿大早我们便起程回村,多谢掌柜费心。”种公作长辑谢过。
掌柜的摇头叹息着离开。
种公倒杯茶与小朵解渴,长叹一声,摇头道:“想不到武大将军竟然有这样败家儿子!”
“必是他纵容才致如此,亏我还当他是个正直之人!”小朵气哼哼嚷道。
“朵呀,却也未必,或许大将军并不知道他平素作为呢?”种公摇头道。
全儿听他们此言,知他们认识大将军,不由笑道:“原来大小姐和公公与这大将军是熟人儿,若说这大将军,却也并不是坏人,自打他进城后,整肃军队,清扫叛军余党不说,还贴告示安民,因战事毁坏家院的都可去衙门领五两银子重修,因战事损坏人口的,也可去衙门领十两银子安葬费。经他这几个月的重整,城里方才恢复这繁华热闹,百姓可都感念他的大恩,只是他这个公子,却是一言难尽,也正因为大将军对百姓恩重如山,大家才不好拿他家公子如何,但凡能忍,都不愿去官府告去,
今晚也是小的不长眼,因与人抢一块馒头充饥,不慎踩死了他的蚂蚱,惹下如此大祸。”
种公听他之言,便对小朵笑道:“我说什么来,大将军必是不知情。”
小朵冷哼一声,不肯相信。
正好伙计送来温水,种公见天色已晚,便催促小朵洗漱就寝,明日还要早些赶路回村。
“事儿还未办,怎么回去?你倒是怕他!别人不肯告,我就去告他,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不信没有王法。”小朵郑重说道。
“好,好,我的大小姐,明儿咱先办正事,不管他,如何?”种公哄她消气,伺候她洗漱通头,这才与全儿一起离开,去隔壁房间歇息。
全儿更是兴奋难以入睡,缠着种公,讲才刚小朵之神技。
种公心中也自纳罕,他竟也不知小主人有此等异技,竟然能救得了如此横死的蚂蚱。
“公公,你跟小的说说大小姐的奇能异事可好?你说大小姐究竟是变的一手好戏法还是真有神术能让那蚂蚱起死回生?”全儿不断问种公。
种公却也是不能回答,只催他赶紧洗漱上床歇息。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小朵先种公与全儿起身,去外面喂完了驴,又出去逛了一阵子早市方才回来。
种公因不见了她,正着急,见她安然无恙回来,方才罢休。却也忍不住要抱怨几句要她小心的话。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