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周传生的闺女喜儿。
“娘,我知道是种夫人来了,故才要过来当面给她赔个不是,都是我爹不好,竟然这样对待恩人。”喜儿对婆婆道,说道便要上前来给小朵施礼。
小朵忙起身扶住她,笑道:“你爹是你爹,你是你,你又没有对不起我们,何必如此。”
喜儿紧锁愁眉,叹口气:“种夫人,不怕你笑话,祖母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真个是养也不是,不养也不是,我爹爹不待见她也是他道理,我和娘也不能强迫。只是没想到,祖母会死的这么惨,我也想着官府能早日查清楚此事,还张大夫一个公道,也让祖母死的瞑目。”
“周夫人,这几日你可有回家瞧过你祖母?你瞧着她的气色如何?”小朵问道。
喜儿接着叹口气:“我因为怀着孩子,大庆怕我有闪失不准我出门,不过前天傍晚,大庆在我家门口尚见过祖母,当时她一个人坐在门口啃冷饼子,大庆看不过眼,去买了两个热肉馒头和一碗豆浆给她。
祖母胃口倒好,全都吃了,还告诉大庆,吃了大夫的药,轻松多了,夜里也能睡着觉,还夸给她开药的大会是活神仙呢。
谁想到,昨天下午爹爹就来送信,说她老人家归西了,真正是想不到的事情。”
小朵顿一顿,一声苦笑:“这就对了,她老人家说的才是实话,吃了我们铺子里开的药,原本这病就该好的,怎张爷爷和我家相公与她无怨无仇,有什么理由去害她一个老人家不是。”
喜儿面上浮出愧疚之色,又要施礼赔不是。
周李氏忙上前扶住她,心疼说道:“你这孩子,俗话说的好嫁出来的姑娘泼出来的水,你娘家爹做的事,与你何干,快坐下,想想办法帮帮张大夫才是正事。”
小朵忙也请她赶紧坐下。
喜儿这才坐了下来,问小朵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若是太爷再升堂,还要劳烦周嬷嬷和周夫人请大庆兄弟把才刚所说的事实到大堂上诉说一遍。”小朵笑道。
“这个自然,本来大庆就打算去衙门找太爷说的,可他听说此事从地里做活回来,赶去衙门时,太爷已经退了堂,进不得了,若是再升堂,必是要去说明白的。”周李氏拍着胸脯说道。
小朵忙道谢。
三人又说了一会子,小朵见在此也问不出什么来,便起身要告辞。
周李氏与喜儿将她送出来,未及出门,只见喜儿她娘扶着个丫头慢吞吞走了进来。
见喜儿婆媳正在送客,便立在一旁,静等她们说话儿。
小朵并不认得这周传生这妻子,只以为是家里来了客,便对周李氏道声劳烦,要离开。
喜儿去上前来扯起她娘的衣袖,对小朵道:“种夫人,这便是我娘,正好来了,你有话只管问她罢,我娘是个好人,必不会与我爹一齐做这丧天害理之事。”
小朵听闻,忙回身过来,朝喜儿娘施了一礼问候。
喜儿娘骚的满脸通红,还了一礼,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不要站在门口,种夫人,亲家母,进屋说话罢。”周李氏忙又招呼道。
小朵谢过她的好意,却不肯跟她进门,只对喜儿娘说道:“周夫人是否有话对我讲,若是有,我便随夫人进去说说,若是没有,也就罢了,大家立场不同,也不好见面。”
喜儿娘双手搓在一起,嗫嚅半天,方才长叹一声:“出了这样的事,我能有什么话说,也只好等着官府查明真相就是了。”
小朵听她如是说,嗯哼一声,告辞离开。
倒是跟着她一起来的百合不服气,不肯跟着小朵就走,跑到喜儿娘跟前,指着她的鼻子骂道:“瞧你也人模人样的,听说你还吃斋念佛,你家老太太怎么死的,难道你心晨没数?不知为了什么,竟然污蔑我家爷爷和少爷,像你这样的歹毒心肠,怕是吃三辈子斋,也赎不得身上的罪孽!”
红杏听她骂的狠,忙上前掩她的嘴,嘴里说着道歉的话。
喜儿也知道自家理亏,虽然吃了这一顿骂,也不好回言,拉着她娘往屋里来。
周李氏忙陪着笑送百合和红杏走出巷子口来。
红杏又施礼给她赔不是,让她多担待,又骂百合口无遮拦,说错了话。
周李氏便是笑道:“不怪大姑娘,谁叫我那亲家母不肯讲实话,既然她来了,我便趁机掏掏她的话,若是能掏出实话来,必去告诉夫人去。”
红杏忙又谢过她,这才拉着百合去追小朵。
小朵并没有走远,于她心里,也是想尽力骂一骂的,这些狼心狗肺的人,可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她倒是觉得自己没有以前那种泼劲了,懂得内敛,无用的事便不想去做。
百合骂人她是听到的,正骂出了她自己的心里话,因引她倒是不想去管,真好让她替自己出出心中这口闷气。
小朵回到家,正遇上衙门的两个捕头来家里调查。
小朵将他们二位请进花厅,命百合红杏上茶,自去叫有礼过来陪客。
两位捕头一位是先前去铺子里拿人的陈头,一位姓金,也是位忠正正直的人。
两人都知道这案子必有蹊跷,便就不肯为难有礼,只说奉命前来调查,相信有礼必是清白的。
有礼请他们二位喝过茶后,方才开口问道是否能把在周家查出的药给让他瞧一瞧。
二位捕头一听,面露难色,陈捕头便笑道:“种大夫,你说的这药乃是本案的重要证物,依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