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奶娘也跟着笑,朗之和雅悦听见笑声儿,一双大眼睛叽里咕噜乱转,到处找声音儿。
小朵瞧着孩子心情便是极好,从奶娘怀里接过朗之来自己抱着,刚抱了一会儿,雅悦便在奶娘怀里哭起来。
“瞧瞧,姑娘生气没抱她生气了呢。”陈氏打趣道。
小朵把朗之交给陈氏,伸手过来抱雅悦,嘴里却是笑道:”说的她跟个人精似的,她才多大,就知道这个。“
及至把她抱到怀里,雅悦却当真不哭了,张着一双大眼直望着小朵定定的看。
“少夫人,你瞧瞧,不哭了,可不是个小人精么!”刘氏也跟着起哄。
正说着,只见有礼面色郁郁走回来。
奶娘抱起孩子告辞出来。
小朵因问他谈的怎么样。
有礼坐到椅子上,喝口茶,长叹一声:“从来没见爹爹这样牛性左性的人,非要留她在家里过活。说他们既然领了执照,就是正式夫妻,只要赵良玉不走,他便绝不休妻。”
“你没跟他说,是赵良玉下毒害的他这样?”小朵拧眉问道。
“说了,怎么没说,赵良玉自己也说了对不起他。可爹爹说虽然她害了他,可终究是拿出解药方子来又救了他,如今是偿清了以前的债,大家方是各不相欠,从此可能好好过日子。”有礼道。
“公公什么时候变的如此仁慈了。”小朵叹一声:“既然如此,那还是我们搬走罢,在屋里直直呆了一个月,也不知道江边的庭院盖的怎么样,什么时候能搬进去住。”
“昨儿经过我特意走过去瞧了瞧,正房刚起了筒子,东西厢房还在垒砖,照这样算,怎么也要半年后才能完工。”有礼道。
“那咱们还是搬到医馆去住,那茶馆的结构跟庆生堂差不多,东西在庆生堂都是现成的,只搬过去就能住。”小朵道。
有礼嘴张了张要说话。
小朵不给他机会,继续说道:“不为我们想,也要为孩子想,我可不想留个这样的人在身边,谁还没个不经心的时候,万一中了她的招,可是要命,这事你不用跟我商量,我自己就定了,就算你不同意,我也是非要搬走不可的。”
有礼叹口气:“我怎么会不同意呢,我正想与你商量这个事,我的原意是想让他们搬回赵良玉的老宅去住,那所宅子也是爹爹的本钱,过去住也是应该。正不知如何跟爹爹开这个口,要找你商量呢。你倒说要自己搬出去。”
“说起来,这些年咱们不过是仗着家里的势力过活,如今咱们也有了子女,总该给孩子作个榜样,自食其力努力嫌钱上养老人下养儿女才对。”小朵笑道。
有礼拉起她的手,满脸愧疚道:“总是我不争气,只会夸夸其谈,还未干过一件正事,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放屁,我可受过什么苦呢!”小朵笑着骂他一句。
有礼指着立在一边的红杏让她去厨房提壶热水来。
红杏出去,有礼方又开口笑道:“说起孩子,我正有事跟你商量,如今这两个奶娘虽然也是很好,奶水充足,两个孩子吃喝不愁,可她们终归是乡下人,诸事不懂就不说了,光那一口吴越口音就让人听的头疼。我可不想我一对儿女将来也学一口这样的软音,还是找两个说得官话的丫鬟帮着教习孩子们,你说好不好?”
小朵听后,笑的肚子疼,指着他骂道:“种有礼呀,种有礼,你是不是魔怔了,孩子尚未满月,你竟然就想到教习他们的事情来!你不想想我们俩个,都多大了还野兽一样满山遍野的疯跑玩耍呢。如今不一样谋生养育儿女?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咱们那时候怎么能跟现在的孩子比,你没出门,并不知道现在的情势,我经常跟师父出诊,现在这稍微有点钱的人家,对儿女的教育都可上心,从小就请名师延教,就怕输给别人。若是大家都不教,也是一样,现在是大家都教,若是咱们不教,以后长大了岂不是跟不上人家?”有礼振振有词说道。
说的小朵目瞪口呆,不知道如何反驳他。
“就说前两天,我和师父去周举人家给他娘子瞧病,他家小公子刚过满月,便请了位饱学的大儒每日给小公子念一个时辰的策略。说是从小培养孩子的什么什么感,我倒是忘了,到时候等孩子正式读书的时候,读起来便没那么累。”
说着孩子的教育,有礼的话便多的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小朵的脑袋都要笑掉了,摇头道:“这可不是没影的事!刚满月的孩子长没长脑仁儿都不好说,给他念策论?这就是有钱烧的,钱多了没地方花!”
“不能这么说,若是没用,怎么会那么多人都信,周举人说他在娘胎的时候,他娘就经常读论语大学给他听,所以他读起书来便轻松的很,小小年纪便一举中的,可能就是因为他娘在娘胎里就教他念书的缘故。”有礼正色道。
小朵见他在兴头上,说不过他,便笑着应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也说不过你,也不知道你究竟想把儿女培养成什么样的大人物,我只拭目以待就是了。”
有礼见她答应了,兴奋的站起来,道:“周举人给我举荐了一位大儒,你若是同意,我明儿就请他来家也给咱儿子闺女每日念一篇策论。再叫刘婶去寻两个京城来的多才多艺的丫鬟,专门带朗之和雅悦,潜移默化之下,孩子必能成器。”
“咱们就是普通人,咱们的孩子怎么就不能做个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