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便笑道:“少夫人,你瞧瞧,还是女儿家是贴心的小棉袄,这么小就知道认自己的亲娘,小子就不成,吃了睡睡了吃,光顾自己舒坦了。”
刘氏得意的摇着手里的雅悦,笑道:“可不是这样!要我说真的是世人自误,个个都想生儿子,为了个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岂不知要老来享儿女福,女儿原比儿子要贴心的多。”
“抱过去给老爷瞧过没有?”小朵笑着问她们俩个。
陈氏便抢着回道:“别提了,原是抱过去的,可抱到门口,却被夫人堵了回来,说是老爷睡了不见人。让等老爷醒了再抱过去。你说说这么小的孩子,哪禁得住一趟趟的冒风,我是不会再抱过去了,想是人家也不稀罕,等着自己生养呢。”
刘氏听她说的不堪,便拿胳膊肘拐她,不让她说。
陈氏便也住了嘴。
“百合,你过去瞧瞧老爷醒了没有,若是醒了,告诉夫人一声儿,把孩子抱过去给老爷瞧瞧,哪有祖父不稀罕孙子的。”小朵吩咐百合道。
百合应一声,自走出去瞧看。
她们说话的工夫,朗之便也睡着了,陈氏一直抱着他睡,小朵便让她把孩子放到床上去睡。
陈氏不肯,怕一放就醒了,耽误孩子睡觉。
小朵便笑道:“不打紧,惯了是毛病,现在只有四斤二两,你抱着轻松,再长一长,怕不压折你的老胳膊老腿的,只管放下,让他自己睡。”
陈氏便也听了她的,将孩子轻轻放下。
朗之身子扭了扭,两只手伸出襁褓来,举到头顶上,也不睁眼,接着睡去,陈氏方才松了口气,直起身子来瞧着小朵笑。
小朵便也嘱咐刘氏,待雅悦睡了,也要放下她,歇息歇息。
刘氏却是笑道:“女孩子长的慢,能有多重,抱到五六岁也心甘情愿。”
陈氏便笑着骂道:“你个老虔婆,这不是故意卖弄我?说的我要偷懒不肯抱似的,须要知道,我力气可比你大多了。”
两个奶娘正在这儿拌嘴,百合便也走了回来,回说她进去的时候,正巧老爷醒了,一听说要把孩子抱过去,虽然说不出话来,看神情便知道是非常开心的。
两位奶娘便就抱着孩子跟着百合往正房那边去。
一时回来,却是雅悦也睡了。
两人将孩子一齐放到摇篮里睡觉,便就坐下来与小朵闲话。
刘氏因笑道:“咱们这位夫人想是不喜欢孩子,老爷稀罕的不得了,不撒眼的盯着两个孩子瞧,她却是一眼都没瞧,坐在椅子跟个雕像似的,一动不动。”
“可不是,我原以为她没生养,见了孩子一定会非常喜欢,真正是让我大开眼界,怕不是因为她自己不喜欢孩子,所以才没生养罢?”陈氏接言笑道。
小朵闻言,心甚欣慰,亏得她不喜欢孩子,她怕的就是她会对孩子下毒手。可欲不把孩子抱给公公瞧瞧,她又于心不仁,公公得病那天晚上,分明一连跑了几趟过来瞧孩子,是真心稀罕这两个孙子。
小朵因问起两位奶娘怎么不见她们二位的孩子。
奶娘便笑说并没有带过来,都是由婆婆在家看着呢。
“说了让你们一并带过来,孩子也少遭罪。”小朵道。
两人便一致推说婆婆不肯。
小朵见她们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
因有礼想给孩子办个满月酒,小朵正想问问她们俩个这边有什么规矩动,却听院子里传来吆喝声儿。
小朵便命红杏下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便也从窗户上探头出去瞧个究竟。
红杏下去的时候,花明月已经带着七八个护院正与人对峙,对方人少,原本气焰高的很,如今也都矮下去,只领头的那个嘴里还在不三不四的骂人。
这个骂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周财主家的管家周三。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然借行医之名玷污良家妇人!真个好无耻!”周三破口大骂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休书已经写了,与你们周家毫不相干的事,由你在这里撒野,王明王亮,给我打出去!”花明月冷笑一声,吩咐身后的护院。
王明王亮应一声,走过来正要打,只听门外传来有礼急匆匆的声音:“勿要闹事!母子且都平安了,生了位小公子,不看大人看孩子面上,周少爷妻妾成群,多少年没有子嗣,如今周家后继有人,该开心才对,为何要来闹事!赶紧回去禀告你们家主才是正事。”
周三闻听,也是一怔,借此由头,带着人灰溜溜滚出大门去。
花明月听闻有礼的话,拍手笑道:“少爷果然好医术,这样也能救过来,真正是神手。”
有礼却是无精打采,一丝笑容也无,神色郁郁走进来。
花明月追着他问发生了什么事。
他也不肯说,只说累了,要回房歇息。
一时回了房,便躲在床上不动。
小朵让百合倒茶给他喝,他也不喝。
小朵便笑道:“救了人该高兴才是,为何还这样伤心?难道你才刚为了平息纷争,说了谎不成么?”
“说谎倒是不曾说谎,只是心里不好受,虽然救了人,却得了个坏名声,坏了人家一桩姻缘,倒叫我怎么能开心得起来。”有礼叹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一心救人,心是好的,并无歪念,是世人不理解便也罢了。”小朵笑道。
有礼翻身起来,盯着她:“你也支持我这么做?”
小朵点头笑道:“可不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