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一向好好的,昨天晚上还来回几趟上来瞧孩子,怎么突然就不好了呢?赵良玉不是跟他一起睡的么?怎么也不早早告诉一声,若发现的早,兴许能好治些,师父也说了,再早发现几个时辰,一剂猛药下去,兴许就能动了呢。”小朵叹道。
有礼苦笑一声:“这个事,你得讲理,爹爹突然发病,就是睡在一起,若是睡的死,也未必能觉察,虽然我对她也有看法,可这事真不能怨她,就算我守着爹爹瞧,也未必能及时发现。”
“你呀,就是心太善,总是把人往好处想。不是我想的多,我只是提醒你,会不会是那个恶女人使的坏?”小朵道。
有礼哏一哏,想起昨晚上爹爹跟他说的话。
爹爹原说今天要跟他详谈的,可惜晚上就发了病,若说巧合,也真是巧合了。
他本想把爹爹说的话学给小朵听的,可一进屋,因为两孩子哭,忙着照应,便也就混过去。
小朵如今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他。
于是便把种守仁昨天晚上跟他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小朵。
小朵闻言,也是大吃一惊,道:“公公这意思,分明是想把家产都给你,那赵良玉岂不是什么都得不到?她怎么能甘心?不消说了,公公这病得的蹊跷,是她做了手脚也说不定,这个妇人真的不能再留了,再留不知还能做出什么坏事来。赶紧找个理由赶她走。”
“你也只是怀疑她,又没什么真凭实据,况她与爹爹的事,诸人都已经知道了,就这么赶她走,别人会怎么议论?会说咱们心狠,不容人。”有礼叹息道。
“那也比留下她家里害人强一百倍,就说我容不下她,要赶她走,给她几百两银子赶紧打好,有什么恶名只管往我身上推,我不怕担恶名,只求家人能平平安安的就好。”小朵道。
他们正说话的工夫,百合端着一碗参汤进来,听见了,便插言道“少夫人,你现在未必就能打发走她,告诉你们吧,老爷和那个恶妇早已经瞒着你们去官府起了执照,七八天前就已经是正式夫妻了。”
“你说什么?起了执照?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小朵惊讶问道。
“就是刘嬷嬷撞破老爷与她睡在一起之后的事情,我听刘生爷爷说,老爷说因为下人们总说闲话,气的那恶妇拭眼摸泪不开心,寻死觅活要搬走,便生了气。对刘生爷爷说,你们这伙人越是瞧不起她,我偏偏要抬举她,这就娶了她。因此两人便去官府起了执照,回来便商量办酒席的事。”百合道。
“瞧瞧你这个儿子当的,我是个儿媳妇不跟我说也就罢了,竟然跟你也不说,你这个爹爹呀,真是糊涂!”小朵长叹一声。
有礼却问着百合道:“你们当真背地里说过她的闲话么?”
百合笑一笑:“少爷你才刚也说了,既然我们都是背地里说她的闲话,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刘嬷嬷本来要拔两个婢女婆子伺候她,人家可是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一个不用一人不靠的,她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素也不肯与我们说笑,究竟从哪里知道我们说她闲话的?却不是好笑?难得是老爷信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有礼欲要讲话,看了看百合,却又闭了嘴,不由得长叹一声,闷声不语。
小朵让百合去厨房拿个勺子,支走了她,方才对有礼道:“不消说了,之所以不告诉你,必是赵良玉的主意,只可惜她机关算尽,却想不到,公公到头来还是会把家产都留给你,所以就下了狠手要置公公于死地了。”
有礼抱头叹息,一言不发。
“别想了,她不是跟你说了么,她有本古医书,也不知那医书里究竟记了多少害人的方子,难道要等她把家里的人都害死了,你才满意?赶紧让她走!”小朵道。
“娘子呀,说是容易,才刚百合不是说了嘛,她和我爹已经是正式的夫妻,哪里那么容易就能赶走她?她若不同意,我哪有办法让她走?”有礼懊恼说道。
“你爹不是还有一只手会动么?让他写休书!”小朵道。
有礼苦笑:“他清醒的时候,都不肯听咱们的,现在糊里糊涂的,倒肯听?我怕他会更听那个妇人的,哪有咱们的好?这事不能硬来,只能智取,容我再想想罢。”
“再想想,我怕孩子们出事。”小朵道,拉着他的袖子欲要起身。
“你要干什么?”有礼抱住她,问道。
“和孩子们搬出去住,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我这个样子也不能与她硬拼,等你智取完了,我们娘仨个再回来。”小朵道。
有礼将她摁到床上躺好,苦笑一声:“放心罢,这我都安排好了,红杏百合锄药雨墨你总信得过吧?只要他们不害你,就没人敢害,我给了他们二百银子,专门让他们盯着那妇人的一举一动,稍有不对,便来回我。她近不了你们娘仨的身。”
“天天跟个这样的人住一起,心里总是不踏实。”小朵道。
“让我想想,若真是她做了这许多手脚,总要是动手的,那我就给她个机会,让她自动显形就是了。”有礼道。
“什么办法?”小朵问道。
有礼端起参汤喂给她,笑道:“你不用管了,只管安心歇息,瞧瞧你,跟了我这几年,一天舒心日子也没过,坐个月子竟也要操这份心,这都是我欠你的。”
“那你打算怎么还给我?”小朵问他。
有礼摸摸她的头,感慨道:“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