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事?”有礼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有事只管吩咐就是了,还商量什么,他倒是听我的。”
刘生家的干笑一声:“其实说商量不过是说好听的,不过是想叫你们过去,通知你们一声,老爷他要续弦了。”
小朵闻言,便诧异问道:“这事不是早就商量好了么,等我生产完,就给他们办。”
“如今老爷等不得,马上就要办,所以才找你们过去商量。”刘生不尴不尬的回道。
“不用这么急吧?一两个月也等不得?”小朵笑道。
刘生家的瞧了有礼一眼,凑到小朵耳朵边低语:“已经睡在一起啦,看来不止一天了,今儿不巧被吴婆子撞破,周夫人便忸怩起来,臊的不得,卷个包袱非要回自己家去,老爷央求不住,便下令马上要娶,一刻也不等了。”
小朵一声冷笑:“我就说她根本不是什么良善人儿,你们偏偏不信,如今可是露出狐狸尾巴了吧?一开始住进咱们家,就是冲这个来的,这是怕夜长梦多,想赶紧成事呢。”
“朵儿,你只管在歇着,这事由我来。”有礼板着脸说一句,叫上刘生家的,出门来。
走到种守仁那边,种守仁正在椅子上喝茶,见儿子一个人走来,便问小朵为什么不来。
“我来也是一样,刘婶跟我说了,你们想马上成亲。”有礼坐下,面沉似水,冷声说道。
种守仁尴尬一笑:“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和你赵婶商量过了,我们都这把岁数了,也不摆酒席了,一家人吃个饭便就行了,成亲之后,我们也不打算叨扰你们,自搬到那边的小宅子里去住,大家各过各的,这样可行?”
“爹,那个妇人,不是个好人,爹爹还是三思后行。”有礼道。
种守仁面色不悦,冷笑一声:“又是听你媳妇挑唆不是?你赵婶真是白救了她的命,不知道感激,反而更是变本加厉,真正是叫我说什么好,所以说你赵婶才不肯一起住,非要搬回去不可。”
“爹爹呀!周大保可能就是被她毒死的,小朵之前差点死了,怕也是她做的,你能不能等我调查清楚了这件事,再做决定?我怕她再对您下毒手啊!”有礼跺脚道。
种守仁闻言,怔一怔,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能够的事!良玉她连鸡都不敢杀,哪敢杀人!再说了,若是她害了朵儿,怎么又会尽心去救她,说不通,一派胡言!”
“若不是因为她救了朵儿,你会这么快就娶她过门?”有礼道。
种守仁哏一哏,沉默不语。
只见里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赵良玉哭着从里面出来,朝种守仁施个礼,呜咽道:“守仁,不消再说了,我这颗心也就只有你知道,怕是使碎了,别人也不领情,罢了,少爷怀疑我这怀疑我那的,我也不好再继续留在这里住下去,你就让我走罢,由我一个人自生自灭,早早去陪我爹娘也就是了。”
种守仁被她这一说,心肠便又软了,才刚儿子说的话便都被抛到了爪哇国,忙扶她起来,道:“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有我在,怎么能由着你一个人自生自灭!
他们不信你,我自信你,他们不能容你,我能容你,既然你不想在这里住,那我就随你一起搬到你那里去住。”
“守仁,你这是何苦,何必跟着我过去受苦,毕竟是你亲儿子媳妇,终强似我一个外人。”赵良玉哭倒在种守仁脚下。
种守仁越发激动的脸,双手将她扶起来,搀扶着她往里屋去,边说道:“良玉,你不消再说,我主意已定,这就随你搬走,有礼他已经成亲了,我也管不了,以后咱们俩个相依为命,好好过活,互相指望就是了。”
“爹!”有礼站起来,冲他们背影叫一声。
种守仁似没听见,咣当一声关了门。
有礼紧皱眉头,长叹一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刘生家的走进来,将他拽将出来,劝道:“少爷,老爷不是这脾气,你越是劝,他越是钻牛角尖,就先由着他去,待他慢慢看清楚那妇人的为人,自己便就醒悟了。”
“刘婶呀,你哪里知道那个妇人的厉害!不能让我爹跟着她走!”有礼跺脚道。
刘生家的不解其意,暗自撅撅嘴。
有礼走回屋里,坐在椅子上便是唉声叹气。
小朵便问他究竟说了什么事,是不是刘生家的说的那样。
有礼也不答。
小朵瞧他气色,便已经猜出了八九分,便是笑道:“你爹现如今给你找了个好后母,你该高兴才是,怎么倒是这样的德行?”
“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打趣我了,本来怕你生气,不想跟你说,可现在这样,又不得不说,你的直觉真的很灵,那赵良玉果然不是个好人。”有礼叹道,将昨天晚上遇到赵良玉以及今天医馆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小朵。
“定是昨天晚上被她怀疑,知道我拿走了她埋的药渣子,今儿便先发制人,哄骗父亲与她成亲,只要父亲死心塌地信她,我们便拿她一点办法没有。”有礼伤心说道。
“你也是,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不消说,我那场奇怪的病必也是拜她所赐,再错不了。”小朵冷笑。
“我知道你主意多,其实早就想跟你商量,这不是怕你生气么,反倒让她占了先机,你说怎么办?难道由着父亲跟着她搬出去,由她摆布不成?倒不知能摆布着他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