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喵呜一声,自她怀里挣脱,朝外面跑去,跑到大门口,回头瞧着他们。
“它是不是想带我们去什么地方?”有礼问小朵。
小朵拉着有礼走,点头道:“这只猫简直成精了,当时就是它带我去找到单姑娘的,莫不是如今又有什么事?跟着去看看。”
两人跟过来,小橘便朝街上跑去,跑出去一丈多远,便就停下来,等着小朵和有礼跟上,再继续跑。
这样跑跑停停约莫半个时辰,把他们带到了镇外的一处树林里。
这小树林是镇上的叫花子夜宿之地,里面搭了不少草棚子。
小橘将他们带到一间草棚子前面去,便不走了,蹲在门口喵呜喵呜叫。
叫了几声,草棚子里便就走出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叫花子来,手里拿个破碗,笑道:“小家伙,你又来讨吃的来了?今儿你有口福,小老儿昨天晚上讨了两个鱼头,我吃了一个,这个留给你。”
说罢,便将破碗放到小橘跟前来。
小橘鼻子嗅一嗅,便就破碗里吃起鱼头来。
小朵见了,便是一声长叹:“还以为有什么事呢,原来不过是来讨口吃的,家里好好的小鱼干它不吃,非上这儿来吃这几口烂鱼头,真是服了它。”
有礼却是若有所思,走上前来,对那老叫花子一拱手,笑道:“这位老伯有礼了。”
老叫花子被他这一声唬了一跳,往后退两步,左右瞧瞧,伸出黑乎乎的手指指指自己鼻子,惊奇的问道:“小后生,你是在跟我讲话?”
有礼点头笑着应一声。
老叫花子哈哈一笑,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打量着他们二位,半天,才回一句:“我说你们二位是来找人的?”
“老伯,我们是跟着橘猫来的。”有礼实话实话了。
老叫花子蹲下身来,抚摸着小橘,笑道:“原来是胖儿的主人呀!我早就知道它是有主儿的猫子,瞧这毛皮油光水滑的,就知道。吃的好,有人照顾,不比我们这些叫花子饿死冻死没人管。”
“老伯真是个好心肠的大善人,你自己吃的都不够,竟还想着喂它。”小朵笑着插一句。
“小胖可是小老儿的救命恩人,该喂它一口吃的。”老叫花子笑道。
小朵听闻,便是拍手一笑:“这只猫可真是成了精,它是怎么救过老伯的?”
老叫花子便说起这件事。
这老叫花子姓周,人都称他为周伯,某月某日因肚中饥饿,跑到一家人的红薯田里偷挖红薯充饥,不料被田主人发现,将他一顿揍打了个臭死,躺在田陇里一时动弹不得。
那田主人也不管他死活,扬长而去。周伯一个人躺在红薯田里,头破血流,以为必死无疑,正在这时候,小橘却来到他跟前,守在他脑袋边蹲下来。
周伯便唠唠叨叨跟它交代起了后事。这猫似是听懂了他的话,起身跑走,一会工夫嘴进拖着几截红薯蔓藤过来,这蔓藤上缠着一堆唧唧草。
唧唧草是止血消疼的草药,平素猫狗生病受伤都知道吃它止疼止血。
周伯便靠这些唧唧草止了血,慢慢恢复了体力,这才捡回一条命来。
“这年头,人不如畜生呀!若不是这只猫,小老儿早就见了阎王了。省一口给它吃,应当应分。”周伯叹道。
“老伯你说的这件事是某月某日,镇外官道边的红薯田里?”有礼问道。
周伯用力点点头:“这等捡回性命的事,哪会记错,就是那一天,我还记得当时……”
周伯这话说了一半,便又住了嘴,抱起吃完了鱼头,正舔毛的小橘,送到小朵跟前,笑道:“赶紧带它走吧,这里的叫花子但凡见点肉就红眼,当心被捉住吃掉。以前它可从不到这里来找我,但等我进城要饭的时候找我,今儿也是奇怪,你们这是带它出来玩的么?”
小朵接过猫,笑道:“周伯,咱们也算有缘分,您老若是愿意,就去我们家做个门子可好?我家刚搬来朱雀桥,家里正缺人照应。”
周伯闻言,愣在当场,一时无知无闻。
有礼自腰间摸出几块碎银来,递过去。
周伯见了有礼手心的银子,双眼一下子放出光芒来。
“周伯,你若是自由自在惯了,不愿意受束缚也就罢了,这些银子留着买酒吃。”有礼笑道。
周伯接过银子去,紧紧攥在手心里,两只眼睛却又紧紧盯着小朵道:“小娘子,才刚你说的是真的?真的肯让小老儿去你你家作工?”
小朵瞧瞧有礼。
有礼便是点头笑道:“周伯,您老要是愿意便就更好,才刚我瞧你的神情好像不乐意似的。”
“我哪里不乐意,我是不敢相信有这等好事会落到我一个老叫花子的头上!我的小胖哟,你可真是小老儿的大恩人。”周伯乐哈哈的拍拍小橘的脑袋,大笑道。
“家里还有四只猫,两条狗,您老要是愿意,以后你就负责喂养它们。”小朵笑道。
周件开心的像个孩子,手舞足蹈,这就要收拾东西跟着他们二人离开。
小朵探头到草棚里瞧了一眼,笑道:“周伯,吃穿铺盖什么的就不用收拾了,非拿不可的收拾收拾便也罢了,家里有空闲屋子现成的被褥衣裳。”
正在卷草席的周伯闻言,停了手,直到一张三条腿的桌子边,蹲下身,揭开泥地里嵌着的几块青砖,掏出个小铁盒子来揣到怀里去。
这才笑道:“那就没有什么可拿的,这就走罢。”
三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