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此番安定下来,认真生活,该讲的规矩还是要讲的。敬神有神在,心里也能安稳下来不是。”有礼笑道。
小朵见他讲的认真,也不想与他分辨,由他去,便先跟着他来到城郊一家寺庙里请和尚超度。
两人走进寺庙,但见寺里香火鼎盛,往来香客络绎不绝。
有礼便找到一个小沙弥问他庙里的师傅是否出去做法事。
小沙弥见问,便将二人带到后面的禅房见了主持。
主持倒是说外出做事,有礼便与他们谈妥价钱,约定后日去庆生堂做法事,捐了香火钱,与主持告辞走出来,要找小朵,却是不见了。
有礼便是慌了,在寺庙里里外外找了两遍只找不见人,便越是发慌,正急的焦头烂额找不着人,欲哭无泪时,只见小朵抱着一只橘猫匆匆从后山过来,见了无头苍蝇一样的有礼,便高声叫他。
有礼见了她,心方才放下,不由嗔着她,一个人走远也不跟他招呼一声,害他着急上火。
小朵拉着他往后山跑,气喘嘘嘘嚷道:“我见你与主持谈的正好,不知何时能谈完,便就信步走到后山上去瞧风景,哪知道竟在看见小橘从山上下来,冲着我一个劲叫,咬着我的衣襟,似有话想跟我说似的。
我便跟它上山去,在一处断崖上竟发现了一只姑娘的绣花鞋子,那断崖虽然不甚高,若是从上面跳下去,也难保死活,怕有人在那儿寻死,因此过来找你一起付出瞧瞧。”
有礼闻言,瞧小朵怀里的橘猫一眼,道:“难不成是它的主人遇险?”
“你是说是昨天咱们遇到的那位姑娘?”小朵叫一声。
“快走,去看看。”有礼拉着小朵朝断崖那边跑去。
到了断崖上,小橘自小朵怀里挣扎出来,喵喵叫着朝断崖下跑去,边跑边回头看。
有礼朝那断崖下瞧了瞧,隐约能瞧见有几处能落脚的山石,怕是采药人经常在此走过。
他便拉着小朵循着这落脚的山石朝崖下面爬去。
小橘跑在他们二人前面,走走停停,直等着他们两个下来,才一溜烟跑到一处草丛后面去。
两人跟着过去,果见一位姑娘躺在草丛里人事不知。
小橘蹲在她身边,冲两人大声叫着。
“朵儿,是昨天那姑娘没错了。”有礼上前望了一眼,对小朵道。
小朵伸手指过去探她鼻息,点头笑一笑:“还好尚有气,并没有死。”
“只是这崖下的道路我们并不熟悉,你只在这里照看她,我上去叫人下来帮忙,一起弄她上去。”有礼道。
小朵应着,嘱咐一声小心,瞧着有礼又爬上断崖去叫人来。
小朵坐下,扶起那姑娘来,那姑娘慢慢转醒,张开眼,见是她,眼中滴下几滴泪,弱弱哭道:“恩人,我们也真是有缘,你只让我去死吧,我这种人活着也没用,一不能为父母分忧,二不能替夫君担愁,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男方还是逼着要退回聘礼钱么?”小朵问她。
姑娘流泪道:“我今儿见了周庄,才知道原来他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急着用钱,所以才借题发挥,拿我说的那句话大作文章,不过是为了要回银子。这也不能怪他家绝情。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地缝里的钱都要抠出来,何况给我家这二百两聘礼钱,都是救命钱,原该要回去的。”
“周庄?难道跟庆生堂老板周温是一家人么?”小朵听她说了未婚夫的名字,便好奇问道。
“恩人认得我公公?”姑娘哭道。
小朵想起地保的话,便又问道:“这周庄难道是周老板的大公子么?”
“恩人,你与我夫家有交情么?上天垂怜,救命则个。”姑娘闻言,不顾滚落山崖的周身痛楚,欲要挣扎起来与小朵施礼。
小朵忙抱住她,不让她移动,苦笑一声:“姑娘,周家的事我也是刚听说,若二公子真的是被人冤枉,却也让人同情。不过你一心寻死就不对了,人总是要活着,才能想办法解决问题,死了你是一了百了,可事儿还是这事儿,并不见得解决,只是自私的想法罢了。”
那姑娘便是痛哭失声,哭道:“我能怎么样,我有什么办法,父母非逼着我嫁,夫家一定不要人,非要银子,我自小养在家中,不谙经营,也弄不到银子,只是个废物罢了,如今都来逼我,只有一死了之。”
“二百两银子我替你出了,留着这条命,天生我材必有用,谁说咱们女子就一定是废物。”小朵劝她道。
姑娘闻言,便又是放声痛哭。
小朵慢慢问出她的姓名,说是姓单,名丽娘,家就住在朱雀桥,家里以种地为生。
姑娘哭了一阵子,咳嗽一声,忽然便吐出一口鲜血来,唬的小朵魂飞魄散,正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不远处的山路上匆匆走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有礼,小朵放声大叫。
有礼带着几个和尚师傅急奔过来,将姑娘抬上准备好的春腾凳子,抬下山去。
一时将她抬进禅房,找了大夫来医治。
大夫瞧过,说是跌的不甚严重,开了药方子,便就走了。
有礼便让小朵去叫单丽娘的家人来,小朵将有礼拖到禅房外,冷笑道:“不叫也罢,我瞧她家里的人巴不得她死了,好跟周家的人交差,也不用还那二百两的聘礼了。”
有礼一脸诧异问她怎么回事,小朵便将单丽娘跟她说的事告诉出来。
有礼听闻,也是一声叹息,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