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街上传来一阵嘈杂声儿,接着便听有人在门口吆喝:“若是瞧见秦磊,立马去公主府报信,公主殿下有重赏。”
令氏听闻,便就慌了,扯起种三良的手,将他拉到柴房里,抱起柴火将他挡在里面,嘱咐他噤声,自己便出门去瞧看。
果然是公主府的侍卫在找人,令氏便问他们为何急着找人。
侍卫们便是回道:“主子们的事,咱们怎么会知道,让我们找人便就找人,夫人若是有秦磊消息,只管去公主府报知,若是真能找到他,必有重赏。”
令氏诺诺,送走侍卫,转回家中,命门子将大门紧闭。
钟灵秀因问她当真要把种三良留在家中不成?
令氏便是哭着叹道:“留他一夜也就罢了,瞧侍卫那口气,连驸马也不称,直呼他的姓名,要是真抓他回去,必是凶多吉少,我与他夫妻一场,总不能亲眼瞧着他去送死。”
钟灵秀料无法劝她,便只说道:“那就只留他一宿,明儿清早,便打发他离开,让他自行逃命去,就算听他自己说,也没有非要留在假公主身边的理由,分明是贪图荣华富贵,与那女魔头狼狈为奸罢了。怕只怕如今是假公主的身份被揭穿,他怕连累自己送死,这才逃了出来。”
令氏此刻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话,只是哀求她莫要把此事告诉全儿小朵他们,只等明日凌晨,悄悄儿送他出门也就是了。
钟灵秀也只好答应她,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一时全儿下朝回来,有礼和小朵种守仁也都过来,商量着何时船期起程之事。
种婆顾五做了饭,大家一起吃饭。
吃罢了饭,便就坐在院子里闲话。
约莫二更时分,令氏便催小朵和有礼赶紧回去,小朵觉着母亲今儿神色有些不对,想着她必是因为要去江南有些不适,便也没多想,正想跟有礼离开,只听门外一阵吵嚷之声,接着家里本来紧闭的大门被轰的一声撞开,一队手持长枪的官兵一拥而进。
众人大吃一惊,全儿便走出来,呵斥道:“出了什么事,竟然这么无理闯将进来!你们是什么人?”
只见一个人从柴房里背着手慢慢踱出来,嘴角一抹得意笑容,高声呵斥一声:“将这一干人犯都给你捆起来!若有反抗者,就地正法!”
小朵看清此人,不由一声冷笑:“你怎么在这里?”
种三良却不理会她的话,只管吩咐侍卫捆人。
全儿冷笑着质问他:“驸马爷有何理由捆拿下官等人?”
“私藏皇袍凤冠,意欲谋反!”种三良冷声道。
“荒唐!”全儿甩袖骂道。
“侍郎大人,本驸马以身犯险,孤身进府查访,果然让我访出真相来,皇袍凤冠在此,如何抵赖!”种三良命人从柴房起出物证,摆出来给众人观瞧。
令氏一头朝他身上撞去,高声叫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以为你是真心悔改,没想到却是来杀人灭口, 我今日与你对命!”
种三良一闪身,令氏撞他不着,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无知犯妇,本驸马姓秦名磊,乃是滁州人氏,岂容你胡乱污蔑!还不束手就擒,免受责打之苦!”种三良喝一声,又命侍卫上前捆缚。
钟灵秀上前扶起令氏,慢声道:“婆婆,你如今可看清楚他的嘴脸了么?有些人就是中山狼,得志便张狂!”
令氏在她怀里痛哭不已,因说道:“都是我不好,害了一家子人,那皇袍凤冠,必是他带进来的,什么前来求我原谅,竟是来斩草除根,结果我们一家人的。”
侍卫们上前欲要捆缚众人。
钟灵秀一手扶着令氏,一手自腰间摸出一块玉牌来,举到头顶,一字一顿道:“圣上玉牌在此,见牌如圣上亲临,众人还不跪接。”
众侍卫一时怔住,不辨玉牌真伪,却也不敢再上前捆人。
正此时,只听门外又是一阵喧哗,一队人马拥将进来。
为首之人乃是圣上亲随龙虎威将军张化。
张化见了钟灵秀手里的玉牌,当时便跪倒在地,口呼万岁万万岁。
众人见张化跪下,便也都跟着跪下了。
钟灵秀便就收起玉牌,朝张化略施个礼,淡声道:“张将军别来无恙,有劳将军,将此人捆缚,关进天牢去罢,没有我的话,永世不准放他出来。”
“公主,张化是个罪人,张化对不起公主啊。”张化不肯起来,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钟灵秀上前去,伸手扶他起来,叹息一声:“若不是张将军一直在皇兄身边拼死护卫,就算我夏灵犀再厉害,也护不得皇兄平安,你何罪之有,你才是大夏的功臣,万不可如此妄自菲薄。”
“公主,自从你进宫谒见之后,圣上日夜不安,如今已经思念公主成疾。求公主念在圣上一片痴心的份上,还朝吧。”张化复又跪下苦苦哀求。
钟灵秀苦笑一声:“张将军,兹事体大,你该劝着圣上才是,当日执意要留下他们夫妇性命,是我的错,我原以为大事化小,息事宁人,他们能有所收敛,从此安稳度日,不再惹事生非,却不曾想,他依旧心存幻想,贼心不死,早知如此,当时我就该跟他们表露身份,让他们彻底死心,也不值于有今日之祸。”
只见那种三良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到地上,伸手指着钟灵秀,颤声问:“你,你,你是德善公主?”
“当日在皇宫面见圣上之时,为了圣上的颜面,我有意对你们掩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