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儿也没敢再说,这李嬷嬷却又笑道:“听驸马爷口音,与你们说话倒有七八分相似,可据他自己说,乃是滁州人氏,莫不成你们老家也在滁州?”
“嬷嬷稍待,我这就拿了工具,与你前去。”小朵没回她的话,而是径去屋里拿工具。
种守仁跟进来,堵着门死活不让她去。
全儿因走进来,笑道:“亲家老爷,不怕,我和有礼陪朵儿一起去。料有我们两个有功名的人陪着,他们也不也轻举妄动,只去瞧瞧形势也好,说不定能有机会救出顾婆婆来。”
种守仁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再阻拦,心里纵有一百个不情愿,也只好如此,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瞧完病即回,千万不要惹事多说话,这才放他们离开。
三人跟着李嬷嬷来到公主府。
这次依旧在后花院的角门进去,随李嬷嬷来到一处耳房,公主却是不在。
里面有几只猫子,其中一只果然不停咳嗽,时不时呕吐。
小朵抱起来瞧了瞧,铺开纸写了种草的名字,让李嬷嬷遣人去寻得这种草来,给猫子多吃几回,便就自好了。
李嬷嬷千恩万谢收好纸条,请他们去前面喝茶。
全儿因问道,为何不见公主。
“老奴临走时,见公主尚在这猫房里瞧猫,怕是家里来了什么客人,见客去了也说不定。”李嬷嬷回道。
带他们朝前面走来。
三人本来怀着满腹心思想要找公主问个究竟,便也不推辞,只跟着她往前来。
走至一处月亮门处,只见公主陪着一位珠光宝气的夫人正往大门口走去。
小朵见了这位夫人,面色一时变了。
有礼忙紧紧攥住她的手,面色也随之变了变。
“你们俩个认识这个夫人不成?”全儿看出端倪,好奇问道。
有礼点头:“哥,这人便是杨夫人,当日要招我为上门女婿,我宁死不肯,为了这事,害得朵儿到手的马匹生意竟也做不成。原来她竟与公主也有交往,这就怪不得要害咱们性命,原是我的错儿。”
“嬷嬷,这位夫人与公主交厚么?”全儿问李嬷嬷。
李嬷嬷瞧他一眼,面露不满之意,明显是因为他问的多了。
全儿见她不回,也不再追问,只随她往前来。
德善公主送走了杨夫人,转身回来,正遇着李嬷嬷带他们三位走来。
公主见了小朵,面上堆下笑来:“我只当小神医不肯来,却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管是医人还是医兽,你们当大夫的,原本就有颗济世的心肠。”
说罢,便邀他们进厅吃茶。
小朵随她进了花厅,开门见山,倒地磕头,求她高抬贵手,放过顾五。
德善呷口茶,命人将她扶起来,这才笑道:“我猜你们这次来,是一定要替那位婆婆求情的。其实我也是想送个顺水人情,我要去找皇兄求情,总要有个理由,空口白牙怕不好张这个口。如今借小神医救我御赐狸猫之由进宫求情,便就顺理成章,也好说话。”
小朵等人听闻,一颗悬着心便也放下,全儿和有礼忙也施礼称谢。
“马奎,你姐姐我倒是经常见,三句话不来便要提你一回,可见她是很疼你这个弟弟的,圣上见过你写的策论,也是赞不绝口,想是过不了几日便有差事派下来,也不枉你这几年寒窗苦读了。”公主望着全儿笑道。
全儿便又称谢。
小朵因说道:“禀公主,好叫公主知道,顾婆婆那绣品上的诗,并无辱骂公主之意,不过是为了应景,绣上了一首绝句,也并不是自家做的,乃是前朝诗人所著。我们一家都是乡下未有见识的村民,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不过瞧着这诗境表面意思与绣品上的山水相符,便就绣了上去,还望公主开恩,实不知其中玄机。”
公主听完她这番话,笑着点头道:“这事也怪我,这绣品送过来后,我最喜欢的就是这幅山水图,忍不住拿出来与人炫耀,哪知瞧的人多了,便就被人挑出不是来。我原说不过是个巧合,可她们偏偏说有有人故意为之,我是想息事宁人的,也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就依驸马所言,想要杀一儆百,我想这目的也是达到了,无谓再弄出人命来,你们只管放心回家,过几日我求过皇兄,让他开恩放了那位婆婆就是。”
小朵听她说的和气,便信了她的话,又施礼道谢。
德善又与他们聊了会子闲话,公主说有事,方命李嬷嬷送客。
李嬷嬷带他们出来。
有礼便笑道:“公主是个好人。”
“那是自然!”李嬷嬷傲娇回道。
“嬷嬷,恕我多嘴,怕驸马是个斤斤计较的人罢?”全儿笑道。
李嬷嬷瞧他一眼,嗔怒道:“公主驸马恩爱非常,乃是天生一对,不要胡说。”
全儿只淡淡一笑,朝她作个辑,算是赔罪。
走出去几步,李嬷嬷方又干笑一声,摇头道:“原本我们做下人的不该讲主子闲话,可我们这位驸马,真是一言难尽,不说也罢。”
“嬷嬷,才刚那位杨夫人常来么?献给公主那幅绣品,公主也曾拿给她瞧看过么?”有礼问道。
李嬷嬷一拍手,回道:“可不是常来,绣品上的反诗,还是她先瞧出来半截呢。”
这话一出口,却又知自己说多了,忙自己掌了自己嘴一下子,把话题岔开来,笑道:“杨太尉一家曾救护圣上有功,深得圣上器重,她来,公主少不得奉承一番,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