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和有礼这不起程去东昌府,先他们一步做事,不信这葛小姐能一手遮天。”小朵说一句。
“是呀,亲家老爷,只管谋划谋划看一看,若实在是不行,就是有礼那话儿,三年后乡试是必中的,也就再等三年。”全儿道。
到了此时,种守仁也是没了主张,却喜出门物什已经打点好,车把式赶出马车来,夫妻两人便起程往东昌赶去。
有礼要跟令氏告辞,被小朵和全儿劝住,这才罢休。
闲言少叙,且说夫妻两个一路风餐露宿,这一日正午时分,来到东昌府,下马车找个家客栈住下。
略一休整,小朵便央有礼写了个专治牲畜疑难杂症的招牌,给店掌柜几文赏钱,央求他给找个摊位,便开了张。
小朵出了一下午摊子,只没遇着一个带牲畜来治病的人,正有些灰心,天擦黑,要收摊的时候,只见一个孩子抱着条狮子狗哭哭啼啼走过来,哭着问她能不能给他的小狗看看病,已经是好几天没吃饭,一直吐,眼看就不行了。
小朵接过那狗子来瞧,分明是已经死了。见那孩子哭的可怜,便煞有介事的翻翻狗子的双眼,点头道:“小弟弟你可是找对人了,只管放心,不论什么疑难杂症,到我手里,便是药到病除。”
说罢,施异能将狗子救活,去装作又是喂药又是按摩的忙碌模样出来。
小孩儿眼见这狗子在小朵手上活过来,朝他汪汪叫两声,眼里的泪未干,便是咯咯笑起来。
小朵把狗子递给他的工夫,只见一个男人嘴里吆喝着跑过来,见了那孩子,先是劈头一顿训斥:“你这孩子好不晓事!告诉你顿步它已经是死了,你却只是不信,非要来烦这位先生,真正是不晓事,哪有能先生能医死狗的道理!快给先生赔不是。”
那小孩儿把手里活蹦乱跳的狗子举到他跟前,嚷道:“爹爹,我说顿步它没有死,你非说死了,你瞧,先生不是把它救活了?”
男人这才瞧见孩子手里已经复活的狗子,面色一惊,瞧小朵一眼,半晌,伏身做个长辑,笑道:“先生果然好医术,小子实在是有眼无珠,亏得先生仁心施救,否则真要耽误了这小畜生的命,岂不是我的罪过。”
说着,便从袖里掏出块碎银,硬要小朵作为诊金。
小朵推辞不肯收,朝他施个礼,笑道:“小的初来宝地,人生地不熟,没有老乡敢找我瞧病,还望兄台能帮你多宣传宣传,便是感激不尽了。”
男人点头笑道:“这个容易!先生你可来对地方了,皆因本地父母的夫人是个狗痴猫奴,故我们这东昌府各家各户养猫狗者甚众,马医术馆倒是颇有几家,可都没有先生这样的手艺,就拿我这只狗子来说,小子家里也颇过的,因老母与儿子都喜爱这只狗子,从它生病,便带它瞧遍了城中的大小马医术馆,银子花了也有四五十两下去,竟没有一点好转,才刚夫人明明见它已经断了气,正要我去把它埋了,没想到孩子不肯,趁我们不备,竟抱着它出来求医。真正是多谢神医的恩德,明儿不用我到处宣讲,家中老母就便见人就说了。”
小朵忙又施礼谢他,他却不肯收,又邀小朵上家里坐客,小朵不肯去,说出自己住宿的客栈。
那男人也不勉强,再三称谢后,带着孩子和小狗离开。
小朵这才心满意足,收拾东西回了客栈。
有礼已经买了她爱吃的几样菜,在房里等她。
见她回来,忙打水与她洗漱,又心疼的抱怨她,为什么不直接去府衙找府台大人,竟要一个人去街头摆摊治病,又不肯让他帮忙,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
小朵洗漱完毕,坐下来吃饭,方才开口笑道:“有礼,我是这么想的,你这秀才本就是县里第一直接选出来的,没经过府台的考试,若再这样登堂入室依太爷的名帖来麻烦府台大人得个方便,未免显得太过功利,且怕府台大人对咱们也不会有好印象,只以为咱们没有真材实学,皆是因为与太爷交厚才得来的功名。”
她这一说,倒把有礼说呆了,半天,才回一句:“我就说了,何必这么麻烦,只等三年后考试便罢,谁也不用求。”
“明明是咱的东西,为什么不去争?由着他们欺负不成!就算争不成,也要知道自己究竟输在哪里,日后好有机会改正。”小朵道。
有礼自知说不过她,便又问道:“那你要怎么办?天天出摊看病是什么用意?”
小朵得意一笑:“傻子,我哪里要天在出摊看病,你只等着,最低明天再出一天摊,便有知府的人找上门来要我过去。”
有礼傻呆呆的瞧着她,不相信的眼神。
“我曾经把知府夫人/奶娘儿子的狗子治好了不是么?你猜那狗子得的是什么病?狗瘟呀!他若经常出入知府家,知府家的猫狗必也会被传染,论起治猫狗瘟,我可是行家里手,任谁也比不过我,夫人若想家里的小宝贝们活命,必会来找我哒,到时候我再跟她说你的事,无有不准的。”小朵笑道。
有礼依旧不信:“跟夫人说有什么用,又不是夫人决定人选,难道夫人不能插手朝廷的事么!这可是万万不能的。”
小朵咧嘴一乐,也不与他分辨,只叫他赶紧吃饭。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小朵依旧早早起来,出去摆摊,一上午工夫倒是来了三两个主顾,亲眼瞧着本来病的奄奄一息的宝贝儿经小朵手里这么一调弄,便就活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