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话休说,求神医为我诊脉,救我一命则个。”钟灵秀施礼道。
这铁貔貅竟然一脸惶恐,毕恭毕敬的还个大礼,恭谨说道:“姑娘请!”
钟灵秀扶着两个丫头回到房中,铁貔貅随后过去,也不知在屋里怎么瞧的病,小朵跟过来想进去,却被青舞和菱平给拦下,说神医诊脉最忌讳别人打扰,请她留步。
这个规矩小朵却是知道,在青石山上见识过,因此心中虽也着急,却不好硬闯进去。
铁貔貅在屋里约莫诊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出来。
小朵忙凑过去问他如何。
铁貔貅手捻胡须,干涩一笑:“大小姐,种姑娘这病凶险,老夫也不有十分把握,只吃药试试看,若有医缘,自然见好。”
小朵听他又是这一套,嘴一瘪,翻个白眼,胡乱施个礼,谢过他。
有礼和全儿见他出来,便也跟了过来,问他怎么样。
铁貔貅便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全儿便笑一声:“大师,敢是跟这钟姑娘熟悉?”
铁貔貅见问,提先背过一样,熟练回道:“也算有几面之缘,谈不上熟悉,若你们早说是她,老夫也不敢难为你们,直接就跟着来了。”
有礼与全儿一听,心中便明白这钟姑娘怕真个是个有来历的,不好再问,只追问他如何下药,有没有疑难或是珍稀药材。
铁貔貅便是笑道:“这个不消你们操心,让有礼随我回去,我自配好了药让他带回来就是,若这十付药见效,这病便有三分可治。”
众人听他如此说,这才放心,此时种婆和顾五已经收拾出一间客房来,请他歇息。
铁貔貅也不推辞,道声谢,便让有礼伺候着自去歇息。
第二日清晨,早起便告辞要回去不提。
一时有礼将药拿了回来,煎上给钟灵秀服用。
可这钟灵秀的脾气却是越来越坏,稍不如意,便摔摔打打,要不便使性子不肯吃饭吃药。
小朵和令氏因她是个病人,并不肯与她一般见识,总是好言相劝,由着她性子胡来。
这一日,正是全儿去能加府试的日子,令氏和小朵早早起身,替他收拾妥当,送他和种公出门。
回来时,令氏便又提起要过继全儿的事。
顾五便笑道:“主母,趁现在正是个空当,富贵去了京城,他娘又回了娘家,二爷一家杳无音讯,再不会有人出来碍事,若要过继,便是赶紧。”
令氏深以为然,与她谈论起如何请人,如何请客的事来。
小朵正无聊,想着钟灵秀的病,便欲去她那边瞧瞧去。岂料没走到门口,便见青舞迎面走来,见了她,露出笑容来,点头道:“大小姐,我家姑娘正要婢子请你过来说话儿,你倒先来了。”
“姐姐怎么样?精神可还好?”小朵笑着问道。
青舞含混应一声,和她一起进屋来。
钟灵秀正半卧在床上瞧书,见她进来,招手让她到床上去坐。
小朵便走过去,坐到床沿上,瞧瞧她的面色,一脸喜色点头:“这人果然是个神医,姐姐自吃了他的药,真个是一天好似一天。”
钟灵秀笑着点点头,拉起她的手,将一串钥匙放到她手里。
“这是什么钥匙?姐姐可是有事要我办?只管吩咐,这几日正在家闷的要命,正好趁机出去走走。”小朵拿着钥匙,咯咯笑道。
钟灵秀便是眼圈子一红,将她搂到怀里,柔声道:“好妹妹,我这一向脾气极坏,你不记恨我罢?”
“姐姐,休要再说这样的话,我怎么会记恨你呢,大家是好姐妹呀,一家人,脾气再臭也不嫌弃。“小朵笑着回道。
钟灵秀的眼泪落到她头发上,点头道:“没想到,我这余生竟还能遇到妹妹这样的亲人,这些日子承蒙太太和妹妹照顾,感激不尽。”
小朵伸手给她擦眼泪,问一声:“莫非姐姐在这里住不惯,想走不成?为何说出这样生分的话来。”
“我哪里就是想走了,如今就是你赶我走,我都不走的,不过是有件事要托付给妹妹,还望妹妹勿要推辞,答应姐姐才是。”钟灵秀道。
“只管说,莫不应承。”小朵笑道。
钟灵秀这才又说道:“其实那个闲逸山庄,是我的本钱,当日在万香楼攒了些本钱,因无处派遣寂寞,便请人在山上建个这个山庄,本想着就是要在那里了却残生。却没料到竟然得了这个病,便更是心生绝望,赎身出来后,便一直住在那里,了无生趣,真到遇见了妹妹。”
小朵已经听怔了,张着嘴,盯着钟灵秀,傻呆呆模样。
钟灵秀摸摸她的头,便又说开去:“我十二岁上与家人失散,这七八年来,如一叶浮萍,无根无着,遍尝人间冷暖,本来再也不也指望能体会到亲情温暖,没想到那日遇到妹妹后,竟然又让我本来已经死的心活起来,又想着要个家,大家一块儿开开心心过活。
妹妹你别怪我放肆怪张,我只是想要试探试探太太和妹妹的真心,这些日子,我是瞧的清楚明白,你们一家都是好人,让我这个本来该死的人又看到了希望,又有了活下去的念头。所以今儿我才找你来,想跟你说几句真心话。”
小朵伸手抱紧她,笑道:“姐,大家就是一家人,以后开开心心过日子,不要再想以前,人总是要朝前看的,眼见你的病就好了,前途一片光明。”
“好妹妹,姐姐这几年过的实在是太累了,只想好好歇息,在家里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