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有礼与全儿一连考过五场下来,果然如有礼所料,他场场是头榜,并不用在参加府里别外两场所考试,当即县爷便写了红榜快马送回村里来,这就立马成了秀才了!
有礼考中秀才的喜报一送回村里,刘二和刘二家的接了,喜的无可无不可,吩咐家里人立马办宴席,请全村老少一齐赴宴,共贺此喜。
有礼倒不见多开心,依旧一幅波澜不经的模样,在前几日考试缺了觉,如今只在房里高睡,一连睡了两天,方才歇过来,出门便去找小朵,全然不理会家里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因全儿也在考中名额之中,只等接下来的两场考试,令氏见他县试名次皆是在前五之列,接下来的府试如无意外,该也能通过。因此也是开心非常,也想要大摆宴席,宴请亲朋好友,共享这份喜悦。
小朵因哥哥与有礼皆通过考试,自也是开心,可她这个人,虽说也希望他们读书成才有出息,可终究不像令氏那样急迫,对她来说,考上自是开心,不考中也没什么不好,大家一起做生意赚钱过活,开开心心的也不错。
有礼来找小朵时,小朵正与老刘头在马厩喂马,因一匹母马刚生了头小马驹,怕晚上有事,这一老一少已经在马厩里呆了一天一夜了。
“朵儿,我在这里守着,你和刘爷爷歇着道。
小朵剁着草料,笑道:“这哪是秀才老爷该做的事,我娘昨天晚上还说,以后不让我们打扰哥和你念书,要你们专心攻读一年,明年准备乡试呢。”
“总要劳逸结合的,成天价念书未必就好,脑子念糊了,倒不好。”有礼上前将小朵拉到一旁去,自己拉起铡刀来铡草料。
小朵瞧着他笨拙的模样,咯咯笑:“你什么时候干过这个,就是以前做我的跟屁虫时候,也不曾让你做过这样,千万别逞强,你可不是干这个的料,瞧那两只手,干起这些活来比两根草棍子还要硬,看着笑死个人。”
“有什么难的,你不是干了这些年么,你能干的我为什么不能干,以前我是个傻子,不懂事,不知道你的辛苦,你做事,让我在一边呆着, 我便呆着,只是听你的话,并不知道替你做点事,让你轻快些。如今我好了,你便是不用再那么辛苦,我能干的,都让我来干,你也需像以前我听你的那样,乖乖听我的就好。”有礼道。
小朵被他说的感动,吮吮鼻子不好意思的望了一边的老刘头一眼,讪讪一笑:“爷爷,你瞧这个人疯了。”
老刘头哈哈一笑:“丫头,我看这秀才老爷一点也没疯,清楚的很,你总算是没白等,说不定以后是个一品夫人的命。”
小朵正要说话,只见全儿风风火火跑了过来,见了有礼,人没过来,便高嚷道:“去你家找你只找不见,说是过来了,哪里寻摸不着,竟然是跑到这里来喂马,快跟我走吧,师傅请来了几个老学究,大家一起论讲学问,这对我以后考试大有帮助,你快跟我一块儿去听听,不懂的地方也好问问你,省得让那些老学究笑话我。”
说着,不由有礼推辞,拉着他便走。
“这个人也魔怔了,不就是考个秀才么,考上固然欢喜,考不上也没什么不好,哪里用这么疯魔,说来都是我娘逼的,我娘这个人,最会说服别人依她意思做事,还好我是个女人,不用听她这一套。”小朵望着他们俩背影感叹道。
“全哥儿也很好,昨儿主母还说要要二爷来,正式过继他为亲儿子呢。”老刘头笑道。
小朵闻言,一乐:“上次为这事,白生了一肚子气也没做成,这番应该没有阻碍了吧?若没把握,娘也不会再提出来。”
老刘头朝马厩外瞧了瞧,方才压低声音道:“丫头,这可真是几家欢喜几家忧,你听说没有,你堂哥富贵这一回县试没过,考不成啦!要等两年后再考。也是可怜见的,小老儿瞧着他也是个读书人,平素也努力,可能是时运不济,不被人看好罢?”
“皆是他自己作出来的,也怨不得别人,可不是因为他害人的事做的多了,老天爷也看不惯,不肯给他功名呢。”小朵叹一句。
老刘头左右瞧一瞧无人,这才又低低的声音开口:“大小姐,你这几天忙活全哥儿和有礼少爷考试的事,没注意,前天有人去你大伯家要债,惊天动地的,富财因躲在老太太那边才躲过这一劫,富贵住在城里也没事,唯独你大伯两口子被人打的头破血流,不敢出来见人,原指望富贵能争气,考个秀才,也好扬眉吐气,可结果竟是这样,可是造化弄人,他家原该败亡了。”
“刘爷爷,你还不知道罢,年前我哥掉下山去崴了腿,几个月不能动弹,就是我这好堂哥干的好事,把我哥推下去的。他这个人,做事未免太绝,老天爷怎么能叫这种人得志呢!他考不上才是正经,若是考上了才是苍天无眼呢。”小朵冷笑一声。
老刘头正欲再说,只见种婆惦惦跑过来,冲小朵笑道:“朵儿呀,老夫人过来了,小主母让你回去先招呼着,她正忙着招待几位老学究,抽不出空来。”
小朵听说祖母过来了,便是应一声,洗了手随种婆来到前面。
种张氏带着富财在厅里坐着,正拿了个果子剥吃给富财吃。
小朵走进来,喊声祖母,滚到她怀里撒娇,嚷着为什么这几日不过来看她。
种张氏搂住她,摩挲着她的头,笑道:“哪日不曾来,只是见不着你,你这个调皮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