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蛋!”
易辞:“看吧,我说你急了,真没说错。”
钟子昂:“滚——”
“你作业还没写,我回去怎么跟江扶月交差?诶,你觉不觉得咱们现在这样像家长辅导儿子啊?我和江扶月是家长,至于你嘛……儿砸!”
钟子昂:“我要鲨了你!”
“来啊来啊,有本事你打我啊,可惜,腿不能动呢……”
病房内,一场菜鸡互啄的大戏正在上演。
易辞愣是监督钟子昂把家庭作业写完,收起来放进里才离开。
美其名曰:“明天帮你带给老师,一通表扬肯定跑不了,再接再厉哈!”
钟子昂:“……滚蛋!”
易辞走了,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异常豪横。
回到家,天色渐晚,保姆站在门口:“少爷回来啦。”
“嗯。”
“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我上楼换个衣服。”
下来的时候,易寒升已经坐在饭厅,看样子像在等他。
易辞脚下一顿:“稀客啊。”
平时吃饭,根本看不到他人。
易寒升表情讪讪:“臭小子,瞎说什么?”
易辞拉开椅子坐下,抓起筷子夹了个鸡腿放进嘴里,“香——”
易寒升:“……”
保姆端上最后一盘菜:“先生,可以吃饭了。”
“嗯。”
她自觉退回厨房,偌大的饭厅只剩父子俩。
“咳……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易辞斜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平时什么时候回来?”
“……”
“不知道就说‘晚’?总裁都像你这么不严谨吗?”
易寒升脸色刷一下黑了个彻底:“臭小子,你杠精上身啊?”
易辞啃着鸡腿,飞给亲爹一个“你知道就好,不要惹我”的眼神。
“……”草!
过了片刻,易寒升板着脸:“听说你把家教老师辞了?”
“哦。”
“你简直——”
易辞:“上学期的事了,你为什么现在才问?我以为你不表态就是默许了。”
“……”
“得,我吃好了,您慢用。”说完,顺手抽了张纸巾擦嘴,准备离开。
“站住!”
易辞:“?”
易寒升轻咳一声:“……坐下。”
“干嘛?”
“我们父子好久没聊天了,坐下说说话。”
易辞见鬼一样盯着他:“我们有聊过天吗?”
“……”温柔慈父一秒崩垮。
“老头,你没事吧?”易辞凑上前,仔细打量,没错啊,就是他亲爹易寒升,莫非……
“你被人魂穿了?!”
“……”
“易辞!你特么给老子好好说话!”
“哦,看来没魂穿。”易辞坐回去,“说吧,到底什么事?整得拐弯抹角的,除了给我找后妈,其他都好商量。”
易寒升嘟囔了一句:“没大没小……”
随即正色:“江记煎饼店老板的女儿是不是跟你一个年级?”
钟子昂表情怪异:“你问这个做什么?”
难道他喜欢江扶月的事被自家老头发现了?准备先礼后兵,来个棒打鸳鸯?!
没道理啊,他不是不管这些吗?
易寒升想起今天下午拿到的调查资料:“她叫江扶月?”
易辞面色微变,语气也随之冷硬:“你调查我?”
易寒升两眼发懵:“查你?”
他要查也是查江扶月,查自己儿子做什么?
易辞却没有为他解惑:“你真是够了。要彰显父爱可以,麻烦用点正常手段,谢谢。”
说完,扬长而去。
易寒升:“?”就、很懵。
上次他让人去查广告公司,结果一无所获,后面他想起江达说这块招牌是他女儿弄回来的,易寒升便让人去查老板的女儿。
没想到还真查出点东西。
老板女儿叫江扶月,在一中读书,和易辞同级不同班,最近在两门学科竞赛上表现突出。
但除此之外,并没有查到她和招牌上那四个字有什么直接关系。
易寒升原本想趁今天这个机会问问儿子,认不认识江扶月,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吃炸药了?”
易辞回到房间,越想越心神不宁。
老头突然提起江扶月,什么意思?
但又不曾穷追猛打、刨根问底,好像真的就只是随口一问。
易寒升呢?
在钟子昂饭厅之后,他也没什么胃口了。
起身回到书房。
既然儿子那边问不出什么,他也没打算继续问,只叮嘱那边:“往深了查!务必先弄清楚这块招牌的来历。”
那头:“如果真想弄清楚,不如直接问她本人?”
易寒升:“不急,我手上掌握的资料不多,就算问了,也无法判断回答的真假。就算要当面问,也要再等等……”
等他拿到足够的资料,获取足够的信息,才能准确甄别、理性判断。
倘若那个人还活着……
易寒升双眸一闭,关住满眶的炽热与滚烫:二十年了,一定要活着!
上天既然让他看到那四个字,看到了希望,就请仁慈到底,不要在即将看到曙光的时候,又把他打入绝望深渊。
……
同一片月色下,凌家。
“阿轩,喝牛奶。”
“谢谢妈。”凌轩接过来,放到一边,没急着喝。
“还要学习呢?”周沁往他桌上看了眼,不是试卷,就是练习册,还有一台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