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定渊耳朵一动:“站住。”
钟子昂转身回头:“啊?”
“先吃饭。”
“咦?!”少年神情一振,快步折回去,“老舅,我没听错吧?”
谢定渊不搭理他,径直往饭厅走。
钟子昂小狗一样撵在后头:“真的可以不用洗澡吗?老舅,你洁癖好了?”
这时,刘妈已经把菜端上桌,钟子昂大叫一声“真香”,就迫不及待拉开椅子坐下。
谢定渊一记冷眼飘过去:“先洗手。”
“……哦。”已经伸出去的爪子又默默收回来。
洗手的时候,钟子昂看着镜中灰扑扑的自己,有点吃惊。
不是吃惊自己的狼狈,而是吃惊这么狼狈的自己居然被允许不用洗澡就可以上桌吃饭?
老舅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奇怪……
然而,还有更奇怪的在后头。
安静的餐桌上,原本只能听见碗筷碰撞的轻响,突然——
“你今天跟人打架了?”
钟子昂一呆。
谢定渊喝了口汤:“怎么,不好说?”
“没……”说好的食不言寝不语呢?
打从他转学到临淮,寄住在谢定渊这里,就从来没见老舅在吃饭的时候跟谁闲聊。
果、果然是受刺激了吗?
谢定渊皱眉,对上外甥呆滞的目光,似乎更添忧虑:“脑子被打傻了?”
钟子昂登时反应过来,立马挽尊:“怎么可能?!我把他打傻还差不多!”
“他?”
“易辞啊,跟我同班一男生,就是开学报到那天占江扶月便宜那个!想起来没有?”
男人眼底泛起幽光,“嗯,有印象。”
“我跟你讲,这人太可恶了。本来今天我去操场是为了……然后,他就把我扣下来做作业,靠……我本来是想跟江扶月玩,结果他眼珠子不老实非逼我发飙……”
钟子昂这个大嘴巴,噼里啪啦一股脑全抖出来了,小到一个细节,比如易辞老盯着江扶月的腰和腿等等,被他描述得那叫一个生动。
谢定渊只负责安静地听,侧脸看不出什么多余情绪。
钟子昂越说越来劲,就差把易辞形容成色鬼,突然,空气中传来一丝凉意,他下意识紧了紧外套,也没多想。
可装有恒温调节系统的别墅里,怎么会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