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要不要和本公一道回京问问恪荣郡王,这些话是不是你们说的?
还敢狡辩!!”
潘泽等着实有苦说不出,鬼知道李时到底说没说这样的话,关键是,他们也不敢去对峙啊!
李时到时候真说一句,十三行说了,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过!
额头冷汗都出来的潘泽这时看向一旁的齐太忠,目光求救。
换个官员来,潘泽都不会怕成这样,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可就怕贾蔷这样年纪轻轻就早登高位,手握大权还圣眷惊人的权贵,万一一冲动,或是生气颜面上觉得过不去,真起了杀心,他们死的冤不冤?
他们可是知道,贾蔷和那位恪荣郡王不对付。
连皇子的体面都敢驳的人,会在意他们几个商贾?
齐太忠见他冷汗都下来了,心里好笑,贾蔷虽然胆大包天,心狠手辣,但也不会随意因怒杀人。
既然将这四家叫到了扬州来,就不是为了开杀戒的。
不过,他也有些佩服贾蔷会抓时机,借着李时的馊主意,这一通杀威棒打下来,当真让十三行受了不轻的惊吓。
先立威,而后再大用嘛。
齐太忠笑道:“国公,便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且宽恕了这一遭罢。”
贾蔷闻言,面色果然舒缓了下来,笑道:“你老爷子还真是耳目聪伶,连他们的根脚都摸的清。只是你老还是不知,若非念在皇后娘娘当面给他们说情,这会儿十三行家都抄过几回了。也是撞客了,军国重事他们都敢插手,谁给你们的胆子?荆朝云么?好叫你们知道,荆朝云、何振之流,已被我先生斩落下马多时矣!”
听闻此言,齐太忠都霍然变了面色,老眼震惊的看向贾蔷。
十三行四大家和陈、李、彭三大盐商家主都惊骇变色。
荆朝云虽已离元辅相位二年,可谁也不敢轻视此人。
历三朝相二帝,德行操守堪称官场完人,其门生故旧遍布大燕官场的边边角角,受其恩惠提拔者不计其数。
连隆安帝都不敢将他骤然拿办,即便是先帝驾崩之后,屡屡开口说,必让荆朝云善终。
这样一个巨擘,突然就倒了?
贾蔷却未在此多解释,与潘泽等道:“原让你们四月初五来见,今日还不到初一。不过早也有早的好处,你们且先去吧,下去好好想想,何为大燕商人之本分!过两日,本公会传见你们。对了,你们可以先打听打听晋商的下场,再仔细思量思量,这大燕的天下,到底是谁的江山!以商贾之身,妄议军国重事,你们和晋商有的一比。此事十三行要反思,要给朝廷一个交代。”
说罢,不理面色大变的潘泽四人,又叫起了三大盐商家主后,同齐太忠道:“老爷子,先去齐园议事罢。我那里甚么都没准备,慢怠你了可不成。如今就指着你老多活几年,替我掌掌家底。”
此话并不算过,凤凰岛上那么多机密事,若无齐太忠坐镇扬州,贾蔷也不敢放在此地。
还有扬州船坞,屡有靠运河漕运那条金河吃饭的人想来捣乱,却无一人能成功。
齐太忠这只老银狐,居功至伟。
齐太忠闻言呵呵笑道:“本分之事。也好,先回家罢。明日再去见见你家太夫人,当年和老国公爷,也是有一面之缘的。”
一行人离了码头。
从始至终,闫三娘和杨六郎都站在贾蔷身后静静的看着。
京城贵人他们不认得,可十三行这四家巨富,他们却是不知听说过多少回,那是真正富可敌国富贵已极的通天大人物。
如今却匍匐在地,跪在贾蔷面前战战兢兢求活……
这一幕,再度冲击了他们,和后面不远处四海旧部的心灵。
望着前面那个推着齐太忠轮椅笑呵呵往前去的年轻男子,四海旧部心中无不大起敬畏。
贾蔷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渐渐犹如天人。
……
齐园,草堂。
淅淅沥沥的春雨在玻璃窗上滑下一道道的水路,屋外清凉,屋内暖煦。
上茶罢,齐太忠率先问起了京里情况,荆朝云这样的人物,到底是怎么被斩落下马的。
贾蔷将信中得知的事告知了遍,京城剧变,让齐太忠这只老银狐都连连色变。
最后长叹息一声道:“所以,人算不如天算。”
彭家家主忍不住道:“都没事,就天子出了这样大的事,也难怪荆朝云他们说获罪于天。”
齐太忠闻言白眉登时扬了扬,斥道:“奉安,慎言!”
贾蔷目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后,同齐太忠道:“此事还要劳烦老爷子你出把力,让江南尽可能多的茶馆、酒楼、戏台,或说、或唱、或演,天子以万金之躯为民挡难的故事。如今大燕乱不得,一旦动荡起来,对咱们绝非好事。”
齐太忠自然明白,颔首道:“是啊,一旦出了动荡乱起来,方才十三行那四家就不会是这样的姿态了。”
每逢乱世,这样的巨富大族必是立刻先起自保之心,而后待价而沽。
如十三行那四家,挟洋自重都是等闲事。
贾蔷如今能威慑他们,不是他本身有通天本领,更多的,还是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