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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养心殿。
隆安帝皱起眉头道:“果真是闫平之女?”
戴权跪在殿下,赔笑道:“主子爷,这等事奴婢不查清楚,焉敢乱呈?闫平之女和宁国公麾下头号密探头目岳之象一道,去了朱朝街丰安坊急寻宁国公。随后闫平之女昏倒,是宁国公抱着她一路回到了宁国府。随后,又有一位名医乘马车被派出城去,具体何往,目前还不清楚。不过临傍晚时,宁国公和他那位管金沙帮的小妾,一道目送岳之象和那位闫平之女急急离去。就奴婢猜测,闫平之女多半是来求医的,可见,四海王闫平距离都中不会太远,顶多不超过三天路程。如此推测,应该就在山东。”
隆安帝闻言皱起眉头沉吟稍许后,缓缓道:“继续盯着,不过不要妄动。出海一事贾蔷十分上心,其决心所在之处,眼下你若坏了他的事,他必闹腾起来。只盯着就好,朕倒要看看,他应下朕要取闫平的脑袋,到底做不做得到。”
说罢,忽又想起一事来,问道:“宫里都查清了?朕怎么听说,这几日死了不少宫人?”
戴权忙磕头道:“主子爷,除了凤藻宫、长春宫被宁国公护着外,其他各处都查完了。还别说,真查出来不少乌七八糟的人。若非凤藻宫的牧笛阻挠,说不得还能查出更多线索来。”
隆安帝闻言眯起眼来,问道:“牧笛?他为何阻拦?”
戴权干咳了声道:“据他说,有些宫人虽不在凤藻宫做事了,却是跟了娘娘多年的老人,让奴婢留些体面。因为他抬出皇后娘娘来,奴婢只能撂手。”
隆安帝闻言,沉默片刻后,问道:“可查出龙雀的踪迹?”
戴权小声道:“还没有,或者所抓之人里,虽是龙雀,她自己却不知道她是甚么人……”
隆安帝摇了摇头,道:“这等喽啰抓再多也没甚用……你该不会将人力都放贾蔷身上了罢?”
戴权忙道:“奴婢就算再大胆,也不敢公报私仇。只是宁国公那边行事都是敞开了的,奴婢就算想不知道,也不成啊……”
隆安帝扯了扯嘴角,道:“他想干的事,天下人皆知。行了,往后只留少许人盯着那边,多派那么些人有甚么用?”顿了顿却忽然又问道:“金沙帮可曾大肆扩张?”
戴权不无遗憾道:“没有……如今京城江湖被一些外来势力占据,好些帮派忽然就冒出头来……”
隆安帝提醒道:“不要大意,会不会是贾蔷的障眼法?”
戴权忙道:“这应该不会,奴婢派人仔细查了查,都是有跟脚的,有的来自山东,有的来自辽东,有的来自江南……总之,五花八门。不过金沙帮也霸道,挨个给他们下了帖子,警告他们在京城混要规矩些,哪个敢乱来他们就灭哪个……宁国公的人马,霸道的很!”
这眼药上的……
隆安帝扯了扯嘴角,瞪他一眼,最后缓缓问道:“凤藻宫那边,都办妥了?”
戴权面色微变,磕头在地,轻声回道:“主子爷放心,奴婢亲自操持,已经办妥了。”
……
神京西城,荣国府。
荣庆堂。
贾蔷看着头上绑着个白条,穿着孝衣的宝玉木瞪瞪的坐在贾母身旁,审视了两眼后,问贾母道:“老太太甚么事这样急?这会儿你老再想出城去泡温汤就晚了些罢?”
贾母没好气白他一眼,道:“宝玉要去城外见他母亲……也该去了。”
贾蔷道:“好啊,我派人去送。”
贾母又道:“不只他一个去,姨太太、你大婶婶、二婶婶……三婶婶,她们也都要去,还有你几个姑姑,也要去磕个头,见最后一面,哭一场就回来。”
贾蔷目光绕了一圈,见诸人多带悲色,思量稍许点头道:“好,我知道了,这就去安排。”
贾母闻言面色舒缓了许多,迟疑稍许问道:“大老爷、大太太可还好?”
贾蔷呵的一笑,道:“应该还好罢……毕竟从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
一滞之后,贾母意兴阑珊的摆手道:“罢了,就这样罢。送她们去哭一场,早去早回。”
贾蔷见凤姐儿面色有些苍白,一双丹凤眼巴巴的看着他,便道:“家里没人留着侍奉不成,二婶婶留下罢,她身上也不大方便,别沾染上了甚么不干净的东西……”
凤姐儿闻言大喜,看了贾蔷一眼后,同贾母道:“主要是老太太身边没人服侍可不成……”
话音未落,却听到一声冷笑声。
众人闻声都是一怔,因为这讥讽的冷笑声居然出自宝玉。
贾母也唬了一跳,忙看过去道:“宝玉不可胡说!”
宝玉却阴沉着脸,气的发抖道:“老祖宗,我胡说还是他胡说?我倒不知,我娘几时成了不干净的东西了?!他们做的好事,能瞒得过谁?不做亏心事,又怕甚么?我要接我娘回家!我要接太太回家!!”
贾蔷两步上前走到宝玉跟前,贾母骇然,一把将宝玉抱进怀里,看向贾蔷大声哭道:“蔷哥儿啊,你可看在我的面子上罢……”
说着,老泪纵横,眼中惊恐。
贾蔷无奈的转过头去,呼出口气,又见诸姊妹们都哭了起来,他摇头道:“你老真是……好,我不打他。但话还是要说明白的!
宝玉,我告诉你,你娘就是不干净之人!她勾结外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