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玄幻奇幻>皇兄万岁>40.一念成魔,吞噬八方天地(7198字-求月票)
区别的亡魂。

夏极并没有快感,他心底习惯性地数起了数字,就如那些孩子会在睡前数绵羊一样。

他数:“一。”

“二。”

“三。”

...

“一百零一。”

“一百零二。”

...

...

这是他在劫地千年里养成的习惯。

似乎这么数了,他就不会迷失。

但与劫地不同,劫地他杀的是火妖,此处杀的却都是活生生的人。

杀。

杀吧。

人头滚滚。

伏尸万里。

血流成河。

杀吧。

杀。

他双目一片血红。

他身后,愤怒的高喊声洋溢起来。

“杀!!”

“杀吧!!!”

夏极快速地冲杀一阵,打通了这路后,便是往后退开,他还记得妙妙与小苏,他不可以离开她们太远,这是自己的家人,是自己维系着不成为怪物的心啊。

两边潮流再度碰撞,不停碰撞,在这连系南北的百里长桥上,对峙,攻伐,短兵相接,争锋相对。

夏极解去了法身模样,变回原本样子,他从储物空间取出一袭玄色长袍,覆裹身上,放回明明已经爽到痴呆着不知在说啥、却依然偶尔糅杂几句“我还要,我还要”的小冥。

小冥被按入储物空间的那一刻,忽然醒悟,大惊失色地尖喊着:“我草,这么快?”

夏极还是把它按了回去。

他此时的心情很沉。

也许旁人看来,这只是简单的事,敌人要杀你,杀了敌人便是了,这根本就是无所谓没关系的。

但凡有大作为者,凡能拨云见日、窥见那无穷瑰丽者,心定是纯粹到了极致。

道心不可染,不可让,不可退。

这无形的东西,最是无价,便是以生死去相守,也值。

但他...刚刚道心彻底地动了染了。

他坐在春雨里。

任由雨水零落,染湿长发。

妙妙欢喜的笑容随着他的神态而凝固了,她问:“你怎么了?”

夏极道:“我杀了很多普通人,他们也是有家人的,他们有孩子,有妻子......”

他没再说下去,小苏双手摸啊摸的,便是抓紧了他的衣袖,如是认错了人般,又如是头脑不清醒般,喃喃地喊着:“哥哥,哥哥,哥哥...”

夏极闭目,喉结滚动了下,将这少女抱在了怀里,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温柔道:“我在。”

妙妙还是不理解为啥这大高手要纠结这点事,杀就杀了呗,你不杀人,难道还等着人来杀你吗?

于是,她跑过去,双手搭在他肩上,嘿嘿的笑了笑:“他们有家人,你不也有嘛。”

见到夏极还不说话,她又拍了拍他的肩,用“语重心长”的口气道:“你是人,不是神,关心那么多干什么。”

不过话出口,她忽然娇躯一震。

欸?

这确定真的是人吗?

是嘛?

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欸...

妙妙陷入了牛角尖。

忽然,她被一拉,身形一歪,却也乳燕投林般落在了夏极怀里。

夏极一手抱着小苏,一手却也抱着她。

他抱的很紧。

妙妙想喊“大sè_láng,放开我”,但她感到那抱着她的手臂竟是有些颤抖,便是忽然闭上了嘴巴,微微侧头,看到的是一张在雨水里淋湿的脸庞。

妙妙抚摸了那张脸庞,柔声道:“我在。”

...

...

远处厮杀依然在继续。

夏极起身,妙妙和小苏随他身后。

前方的战斗可谓惨烈无比,这一战对面的人几乎是源源不绝,高手亦是诸多。

起初还只是骑兵,修士,再后来便是连妖怪都出来了,那些生了翅膀的妖怪从天飞来,有些从长桥的桥索上跑来,从各个方向,各个角度开始攻击。

但凡一眼看去,每个角度都是敌人,都是杀戮。

春雨的天,灰蒙蒙的影子漫天漫地。

在这种攻势之下,即便是大梵天这些人也会有些顾此失彼之感。

双方都在死人,都在流血。

但那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根本不在场。

因为境界压制的缘故,夏极无法动用无形的刀去斩人,但他身前却是一朵朵飞刀莲花含苞待放。

每一把飞刀都带着灰蒙蒙,多相以至于无相的力量。

静谧合拢的“刀瓣”,暗藏着危险的杀机。

飞刀随他心意,生于虚空,他采摘一朵花苞,边走边往天空投去。

刀在半空绽放,又枯萎。

飞刀,如秋日里花瓣的随风飘零,精确地寻找到敌人,然后杀死他们,而余力未尽,便又如饥饿的凶兽开始择人而噬。

夏极每走一步,便可于虚空摘下一朵莲花。

每一朵莲花,都在杀戮。

而他的心也随着这杀戮,而慢慢地闯入更多的黑色。

鲜血,还有此时的惨嚎,在滋补着他心中的那个未知的“胎儿”。

普通人也许无法理解这种状态...

但最纯的白,便是最易生出最浓的黑。

登高者,求道者,无不需要心性纯粹,然,这种纯粹却也如是“最精密的仪器”需要小心呵护。

最有神性的,亦会最有魔性。

所以才有千年修道,一念成魔之说。

这不是说“修道不成,修道没得到好处,神佛没响应你的要求,你就气而成魔”,

这是不入流的,

因为你成魔的根源,是在于“你的无能狂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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