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法相可以比拟为石头。
蚂蚁丢出石头与人丢出石头,力量自然不同,但这不是石头的进步,而依然是力量最粗犷最原始的使用。
这个世界,你可以提升境界,但即便提升到了境界的巅峰,却再没有教导如何使用境界力量的手册了。
甚至许多人都根本不会意识到这一点。
同为十一境巅峰,自然实力也会天差地别,因为某种程度上,巅峰才刚刚起步。
...
夏极在沙滩上漫步。
他走到了海面,又踩踏着风往天穹而去。
待到一处海啸正汹涌的地方,他才停下。
左手一点,右手一点,仿如两极,一百三十六万法相狂涌而出,凝出的一百三十六象在他指尖变得玄异无比,彼此流通,周转不息。
夏极降落到海面,看着远处海啸扑来,淡淡吐出两字:“阴阳。”
天地之间顿时形成了一道黑白的磨盘。
海啸扑入磨盘,化作了平静无比的水流,落归大海。
夏极随手一弹,那黑白磨盘竟然横亘万丈,虽是稀薄了不少,但消去海啸,却是完全足够了。
没多久,海啸便消失了。
夏极随手一收,这黑白磨盘便是消失了。
“阴阳,乃是我以万法融一象的手段,最初还很粗糙,但我每时每刻使用,如今用了一百四十年,却竟也成了这等随我一同成长的力量。
左手为阴右手阳,阴阳磨转灭万法。”
夏极随意摇摇头,并没有半点的满足。
过往的许多力量虽然强大,在法相层面可谓是神奇无比,但如今在他眼底却也都稀松平常了。
他无法知道老祖们的实力如何,但这百年,老祖们显然都“消失”了。
“黑皇帝”的存在,对老祖们而言是一件重要的事。
但老祖们也许有一万件重要的事要处理,自然不会把目光只盯着他。
何况,那等人物心底也许都各存了骄傲。
你能成长,我便不会进步么?
你有大机缘大运势,有逆天而获得的东西,却不知我也有,而且或许比你更多,你有底牌,却不知我在袖中藏了数十个可以随时替换手中牌的王炸。
你有了一点特殊的奇遇,便以为是惊天动地了不得,却不知道这等奇遇我也有,就如一个在沙子里发现了黄金的孩子,拿去对着周游了世界的富豪炫耀。
你感慨世界不公,但却不知道我也是从这不公里走出来的,你感慨努力没有回报,却不知道我熬了万年,努力了万年。
你在唉声叹气时,已经败北,败者食尘,失去一切。
每一个认为活了万年的人,只会老年痴呆的人,都是在做梦。
...
夏极去过人间几次,除了能和苏甜联系上,根本不可能得到半点有关老祖的信息,甚至连世家的入口都更换了。
世家如同从人间蒸发了。
但实则却是更深沉地蛰伏在了历史的阴影与暗流中。
...
火劫每一年都在扩散。
如今整个大河以北都已是火劫劫地。
漫天飞舞的火妖,漫地爬行的火兽,奇形怪状。
冰雪罗刹之国更是与中土彻底地分割了。
如果要去往冰雪罗刹之国,只有横穿火劫劫地的深处了。
这一次大劫,该出的噩兆几乎都已经出全了。
一共四个。
神出鬼没的黑皇帝。
虚幻之焰的蜃君。
率领着无数火妖,的统兵者——火王。
假扮成人,常以妖女模样出没,然后将土地彻底转换为劫地,令人心惶惶的伪装者——勾熠夫人。
这是四大噩兆的劫难。
王朝对于世界的流传限制,时间的更迭,让所有人的注意力彻底转移到了对抗火劫上去。
其中自是发生了许多悲欢离合,可歌可泣的故事。
...
深冬过了,气候暖了些。
夏极穿过了地府中转站,去往人间采买些物资,然后存放在储物空间再带回去,同时带点儿妙妙喜欢吃的特产。
春风吹着江南,绿柳如烟,街头有着行走的情侣,但更多的则是一种紧张与肃杀的气氛。
他上了一艘渡船,给了三两银子。
但老板却有些无语,说是已经涨价到四两了。
夏极道:“上次还是三两。”
渡船老板道:“客官的上次是五年前了吧?”
夏极笑笑,又丢出一两。
渡船过河。
船舱中并不挤,最靠船首的是一对在看风景的情侣,中间几个是有着年轻面容的武者,这些武者旁若无人地对话着。
夏极坐在船尾,默默感受着此时的人间。
“我跟你说,我叔叔可是突破了十一境的,这一次去北方,他会照应我们的。”
“金兄,还请给我们说道说道,一直听闻火劫恐怖,火妖恐怖,到底有多恐怖?”
诸多年轻武者下意识地向一人围了过去。
那人一挥折扇,笑道:“诸位在江南都是一等一的豪侠,但等去临江府通过了测试,取了过江令,去往了江北,那可就是直接与劫地隔河相望的地方了。
说白了,越是往北,咱们的实力,越是不值一提。”
“金兄,这说的也太过了吧?便是不值一提,也不可能满大街都是吧?”
“孙兄,你错了,还真是满大街都是。编号城里三万六千的编号,便是排行最末的也是十一境里的极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