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有粮食就在运来的途中,说什么投奔明佑军,就是投奔贼匪。
说什么奉旨剿匪,说什么两天之后他们就能恢复正常?
假的,都是假的!
承诺是假的,希望也是假的!
他们被骗了。
这些百姓们出离愤怒了,都这种时候了还来骗他们,当他们好骗吗?打死死骗子。
皇甫景宸脸色一沉,没想到不过是区区一府同知,竟然嚣张到这个份上。人不出来,他拿出了蟠龙令,对方还敢说他是假的!
皇甫景宸很清楚,因为这差役狐假虎威的一番话,他刚才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了,那些灾民的眼里不但有怀疑,还有被骗的愤怒。
他对围上来的差役冷声喝道:“大胆,本世子的蟠龙令在此,柴昆竟然敢说本世子是假的?”
那传话差役冷笑道:“柴大人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说了,你们既然是骗子,想要让人相信,做一块假的蟠龙令也一点不奇怪!”
蟠龙令这东西,灾民不认识,也不知道真假,那传话差役的这番话,让灾民对皇甫景宸更加不信。
夏文锦觉得很奇怪,一个同知,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她提高声音道:“诚王殿下不是在此处办公吗?你们非说诚王世子是假的,请诚王殿下来一认便知!”
皇甫景宸此时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快马加鞭地赶过来,就见到这里灾民混乱,差役拿棍棒暴打灾民,他知道父王绝不会下这样的命令,所以他以为父王是出去了,山中无老虎,才让柴昆这个猴子上蹿下跳。
但是此时,柴昆竟然敢让差役出来说他是假的!
这柴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如果父王是临时出门办事,不久也会回来,他这么对待自己,这么对待灾民,难道就不怕事情败露吗?
皇甫景宸心沉到地底,伸手就把一个冲他动手的差役抓了过来,他身手过人,而那差役不过是个只会三招两式的三脚猫,被他抓个正着。
皇甫景宸厉声道:“诚王可在县衙?”
那差役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皇甫景宸的冷厉锐气他首当其冲,那沉沉的压力让他几乎窒息。他嗫嗫嚅嚅地道:“钦……钦差大人不在……”
“他在哪里了?”
那差役感觉到皇甫景宸眼里的杀气,吓得手足无措,再加上双脚离地,让他更加没有踏实感,他赶紧道:“出……出门了。”
“去了哪里?去了多久?”
“说……说是去找粮食!已经,已经两天了!”
诚王竟然已经两天不在县衙,然后这柴昆心思就活动了吗?
这些话虽然灾民也听到了,但是,这不能证明皇甫景宸的身份就是真的,也打消不了灾民们的怒火。灾民们觉得自己被骗,也要冲上来教训骗子,场面要多混乱有多混乱。
本来见尘埃基本落定,准备离开的夏文锦和义医堂众人,又被裹挟在人群中,被推散回来。
夏文锦还好,她身手利落,哪怕这里人那么多,想要伤到她也难。但义医堂的那几个大夫却不会武,夏文锦只得护着他们退到一个角落。
在这个过程之中,夏文锦发现有人暗中对她出手。
那人行事隐秘,而且假借混乱出手,但下的却是毒手。
如果夏文锦的身手泛泛,只怕就会中招,好在夏文锦也是身经百战,这种阴诡手段还不放在眼里。在对方第二次还出手的时候,她把人揪住了,也没多动手,顺手就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等那人反应过来,药丸已经顺着喉滚了下去,他也算反应迅速,立刻就将指伸进嘴里,想抠喉挖吐,夏文锦却在这时猛地用肘在他右肋下方某个地方撞了一下,那人的牙齿重重磕下来,自己将自己的两根手指咬得鲜血淋漓,几乎咬断。
十指连心,那人痛哼出声,慌忙拿出自己的手一看,这一口咬得还真重,都见骨了。
夏文锦却还在一片混乱之中如定海神针一般幽幽地道:“能感觉到疼是好事,一会儿你就感觉不到了!”
那人脸色更加惊恐:“你个恶毒丫头,给我吃了什么?”
“你想要暗中对我下黑手,我说我给你的是补药你信吗?”夏文锦轻嗤,这个人她一早就注意到了,他和几个人在灾民之中上蹿下跳,挑起灾民的怒火,和差役对立。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巧合,但到了混乱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就在灾民和差役中做小动作,让他们大打出手。
之所以对她出手,想必是看见她能和皇甫景宸说上话,而且,刚才又代表义医堂说话,伤了她,会加大官方和灾民的矛盾,达到更加混乱的目的。
很明显,这些人身后有人。
夏文锦在那人震惊愤怒恐慌的瞬间,猛地一个手刀,斩在他后颈,将他打晕后,也带到义医堂几个大夫所在的角落,低声道:“看好他,别让他醒了!”
而后,她如法炮制,将之前看在眼里的三个人一并打晕带过来。
那边混乱,但这个角落里倒是暂时安宁,人们涌涌着上前,或是和差役对上,或是和皇甫景宸的人对上。
那些奉命的差役和皇甫景宸的人打成一团,差役人多,但是皇甫景宸的人身手好。
晏南和一众护卫气得俊脸都青了,下手真没容情,一拳一个,一脚又一个,他出手的,那些差役们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哪里疼打哪里,根本爬不起来。
也不知道柴昆给了这些差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