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断义宴,华元明辜鸿信各自举杯,和夏万清他们对敬三杯酒后,这件事便算尘埃落定了。
或者他们拖家带口的过来,原本是想着借着那样的热闹,重温山寨中的日子,顺便再劝说一波。若是让夏万清改变主意愿意入仕,整个昊天寨便会在京城重新聚集。
现在一切都已经落空了,他们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思。
夏万清的毫不留情面,让他们心中颇有怨气。反正他们举家都已经到了京城,大不了从此和昊天寨一刀两断!
但是他们谁也没有走,好像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辜鸿信说得更加委婉动听:“大哥的意思我能明白,等大哥四弟五弟回去昊天寨,以后我们便不再论兄弟之情。但毕竟结义一场,大哥你们还在京城一天,就还一天是我们大哥,是我们四弟五弟,后天,我们会亲自送大哥离开,也算是为这段兄弟情谊留一段念想!”
皇甫宇轩也道:“聚也好散也好,不过是因为路不同了。做不了兄弟,以后还可以做朋友!”
皇甫景宸被夏司尘拉走,并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也没细问。
席间,夏万清举杯,敬他与皇甫宇轩,谢他们救了夏文锦。
皇甫景宸只是笑了笑,举杯饮尽,皇甫宇轩却是极其谦逊,一副为了夏文锦,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的姿态。
华元明辜鸿信自是免不得又为皇甫宇轩说了许多好话,只是转头看夏家父子父女三人神色淡淡,并不接茬,这就是没戏了。他们也便不再多说,只是不停的敬酒。
明明是断义宴,倒好像是接风洗尘一般。
夏万清说离开就离开,第三天,果然便带着卓鹏举几人准备回去锦州。皇甫宇轩又派人来送马,送盘缠和行头,不过,夏万清都婉拒了。
马匹和路上所需要用的东西,都已经备好,是夏文锦和皇甫景宸一起准备的。夏万清知道,不过,他看着夏文锦和皇甫景宸两人在他面前并肩而立,这要换了以前,定然要暴跳如雷的,但他只是看了一眼,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
反倒是夏司尘笑嘻嘻地邀请皇甫景宸去昊天寨作客。
夏万清幽怨地看了儿子一眼,官场江湖不同路,他都已经和走上官场的兄弟断义了,这臭小子却要邀请一个皇孙去昊天寨作客,这不是拆他的台吗?
夏司尘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压低声音道:“老爹,一个是你看中的,文锦不喜欢。一个是文锦看中的,你不乐意。你看中的可以在寨子里住几个月,文锦看中的当然也可以!以后我是少寨主,你就当我提前行使寨主权力了!”
夏万清扬起手,夏司尘已经猴儿一样溜走了。
他想想也是,他好像眼光有问题啊,看中的似乎的确没有文锦看中的好。
他又有些怨念,这也不能怪他眼光有问题,当初不是没有选择吗?文锦一直昏迷不醒,他太过担心才被那个瞎子骗了,以为真是八字相合的天降姻缘。而且,那时候的皇甫宇轩,他既不知道他是皇孙,而皇甫宇轩所表现出来的,又是那般优秀完美。
都是过去的事了,他对皇甫景宸温和地道:“文锦被劫持,能将她救出,必然不容易,你辛苦了!”
这是他正式的,单独的向皇甫景宸道谢。
皇甫景宸摇头道:“并没有不容易,司尘兄及时赶到,有惊无险!”
他轻描淡写地把这件事揭了过去,夏万清想到皇甫宇轩谈到这件事时候的态度,对皇甫景宸又添了几分满意,深深地看了皇甫景宸一眼,道:“司尘说的没错,有空你可以到昊天寨来做客!”
皇甫景宸很高兴,抱拳道:“多谢夏伯父,等我爹娘到了京城,一定会一起去拜见夏伯父和诸位寨主!”
等他爹娘来了一起去?
夏万清想着这话的意思,不过皇甫景宸没有说明,他也没有再问,只是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皇甫宇轩华元明辜鸿信也来了,华辜二人带了酒,十里相送,兄弟情深的样子。
夏万清看着他二人,心情有些复杂,走着走着,就兄弟陌路了,从此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他抱了抱拳,道:“官场复杂,两位平时多多留心,祝你们得偿所愿,平步青云!”
华元明也有些涩然,抱拳回礼道:“大……寨主也是!希望昊天寨一如以前,在江湖声威赫赫,越来越好!”
皇甫宇轩道:“夏伯父,若是你与寨中的诸位叔伯们改变主意,欢迎再回京城。我之前说过的话都作数,定以我全力,为各位谋一个前程!”
夏司尘笑道:“轩公子的好意,我肯定帮你带到!能当官呢,说不定很多人就会过来找你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嫌烦哦!”
皇甫宇轩笑道:“当然不会!我之愿也!”
夏万清看着站在那里袅袅婷婷的夏文锦,夏文锦眼里也有惜别之意,不过她更多的是开心。
夏万清想交代几句,还没张口,便摇头笑了笑,江湖历练后的文锦行事稳重缜密,好像没有什么可交代她的。他只道:“你既然京城事情未了,等事情了了,便回寨子里去吧!”
夏文锦道:“我知道了,爹!”
又道:“四叔保重,五叔保重,李叔保重,胡说保重!哥,你也保重!”
夏万清冲着华辜二人和皇甫宇轩抱了抱拳,道:“就此别过!”拨转马头,便向西而去。
卓鹏举白飞沉李龄胡则齐也抱了抱拳,打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