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宇轩看见庄王出现在人前,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心中却冷嗤一声。
庄王为何在自己的生辰久久不见?
别人不知道,皇甫宇轩却很清楚。
应该说他派濮阳戟去劫走夏文锦的时候,就算计好了这一切。有公羊璞玉在,庄王想要杀皇甫景宸的心就不会死。
原本皇甫景宸想着诚王不会成为他身登大位的绊脚石,而随着形势的发展,于他并没有什么优势,皇甫景宸出色又怎么样?他也不差。
这个时候对皇甫景宸动手,对他没有什么益处,留皇甫景宸一条命也没有什么,待皇上寿辰过后,反正是要赶其回云州的!
可是皇甫景宸自寻死路!
他看中的女人,皇甫景宸要跟他抢!
如果不是皇甫景宸,在他的潜心经营下,又有昊天寨众人的认可和欣赏,夏文锦怎么会对他态度越来越恶劣?
赏花会上,看着夏文锦与皇甫景宸眉目交流,而她却对自己不假以辞色,他当时表面没什么表示,心中却怒火中烧,及至他想借众人的势,提出两人已有婚约,想让夏文锦囿于名节,无路可退。
可夏文锦居然那么决绝的回应了他。
想到当时皇甫景宸就在场,这夏文锦之所以这么决绝,是做给皇甫景宸看的吧?
为此,她甚至不惜得罪自己。
既然夏文锦的心已经偏向了皇甫景宸,那皇甫景宸就不能留了。
留下来和他抢女人吗?
但是,他不会自己动手。
现成有庄王这把刀在,他又何必给自己惹麻烦。杀人的最高境界,不是自己动手,而是借刀,自己片叶不沾身!
所以才有公羊璞玉今日之行。
不过,庄王不会知道!
他会以为公羊璞玉是因天相有异而来。
皇甫宇轩唇角微微上扬,唇角抿着,垂下眼,压下了眼底的那抹笑。
其时,阳光暖暖地打在所有人身上,庄王脚步匆匆,脸带笑容而来,满面的喜气,从回廊处快步而来,笑道:“让诸位久等了,本王之过!”
众人知道庄王已经解了禁足,圣旨早到了庄王府,说不定这就是这位庄王殿下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那是断断不能得罪的。
就算庄王不能东山再起,便与人结个善缘,总比得罪人好。毕竟这位庄王手底下能人多,连当街行刺皇孙的事都能做得出来,别人的命在他眼里算个什么?
那些人各自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却和庄王一团和气地寒暄,其中自少不了一些场面上的互捧。
庄王的确是春风得意。
解除禁足是一件大事,他已经第一时间递了表进宫,向父皇谢恩。若是父皇准许,明天他就可以进宫了。
只要可以进宫了,他就可以徐图后计!
庄王的这个生辰过得很快,梁王梁王妃身为长兄长嫂,早就被迎进去,梁王妃被庄王妃迎进内院去了,篱王,梁王和庄王兄弟三人在一起一团和气地叙话。
至于皇甫宇轩鲁王世子,信王世子,皇甫景宸这些小辈,由庄王的庶次子皇甫炽接待。
没办法,庄王的嫡子年纪还太小,不知事。
这几位世子不但是嫡出,还是世子,皇甫宇轩是次子,也是嫡出,这皇甫炽虽是代表庄王出迎招待,但是却有如低了一头,尤其是信王世子,更是老实不客气地给他冷脸。
鲁王世子年纪最大,虽表面礼数并没有什么轻慢,但身上散发的冷淡之气皇甫炽还是能感受到的。
信王世子的发难他也料到了,一年前信王世子刚进京城,看中一个小倌,那小倌是皇甫炽先看中的,结果为此事闹得不愉快,其时庄王还是太子,皇甫炽虽是庶子,但是是太子之子,信王世子不但没讨到好处,还吃了个暗亏,一直把这事记着,现在能有个好脸才怪。
皇甫宇轩是巴不得庄王的儿子们和众藩王的儿子们闹出矛盾。
若是小矛盾,他只需要隔岸观火,以后伺机添一把火;如果是大矛盾,他可以出面调停,做个和稀泥的两面讨好的人。
温和谦逊识大体,京城又有贤名,除了在为梁王当初之事翻案时稍激进些,平时都是温润谦和的模样,这种人不会被人重视针对。
信王世子摇头,用几个人都能听见的口气叹道:“三皇叔当年子嗣艰难,三皇婶深明大义,准许侧妃先有所出,以至于三皇孙的嫡子比庶子小了十几岁。依我看,三皇叔久久不立世子,定是要等威堂弟长大了!”
鲁王世子笑着嗔道:“延隆你今日是吃多了酒吧?三皇叔的事你也敢编排了!”
“这可不是本世子编排!”信王世子笑嘻嘻地道:“本世子是好心人,这不是提醒一些人要认请自己的出身,别一天天一双眼睛瞪得血红盯着不属于自己的位置。”
这话简直不要太明显,皇甫炽性情暴戾,差点忍不住火气。
不过想到庄王之前的叮嘱,他又硬生生地压下了火,还露了谦逊的模样,对信王世子的傲慢无礼视如不见,对鲁王世子道:“听说涵堂弟喜欢骏马,小弟我前几日得了一匹,正准备过几日送去堂弟府上,今日既然来了,要不几位随我去马场看看?”
鲁王世子听到骏马两个字眼睛都亮了,道:“那再好也没有!咱们哥几个一起去看看吧!”
皇甫炽几句话就卸了信王世子的不怀好意,皇甫宇轩目光深了深,这位庄王叔最大的能耐是能生,除侧妃外,还有不少妾侍,除已死的庶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