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景宸极有眼力见地将食盒拿过去,打开来,把夏文锦亲手做的菜端出来。
虽然菜有些凉了,不过夏文锦考虑到这些,都是些凉了也能吃的下酒好菜。没有酒杯,三个碗正好用来喝酒。
辜鸿信先端起了碗,道:“得亏了轩公子,我们兄弟几个才能免了牢狱之灾,这碗酒,庆祝我们沉冤得雪!”
夏文锦不悦地道:“辜叔叔,是我到处寻找证据,寻找门路,才能让案情真相大白,为什么这件事能扯到皇甫宇轩身上?”
皇甫景宸微微一怔,皇甫宇轩?之前夏司尘说文锦爹爹把她许嫁的皇孙,是皇甫宇轩?
华元明笑呵呵地道:“文锦,你的辛苦叔叔们和你爹都知道,但你是咱们一家人,一家人不说感谢,轩公子那不是外人吗?自然应该感谢啊!”
夏文锦正色道:“不是感谢不感谢的问题,从我查到的证据,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十有**就是皇甫宇轩,你们却觉得他才是帮你们的人,你们不觉得可笑吗?”
夏万清沉下脸:“文锦,就算你不想嫁给轩公子,但受人之恩当铭记,滴水恩,涌泉报,你不但不知感恩,还要怀疑,这是何道理?”
“爹,不是我不知道感恩,你要感恩,总得找到真正的恩人吧!”夏文锦无语之极,为什么他们就这么信任皇甫宇轩,皇甫宇轩是给他们灌了多少迷汤啊?
夏万清皱眉道:“怎么没有找到真正的恩人?我问你,咱们认识的人中,除了轩公子,谁能轻易见到皇上?”
夏文锦想了想,好像没有。
她已经很努力,她的商业王国在建立,她的商号已经有了规模,她的产业不断壮大,可是,那都是民间的力量,要说可以轻易见到皇帝,还真没有。
见夏文锦不答,夏万清道:“这不是很明显吗?我们认识的人里,只有宇轩能见到皇上,那道圣旨,也只可能是他求来的。这不是大恩是什么?”
皇甫景宸:“……”
他可以说那道圣旨是他求的吗?
好像不能!
他现在只是黄铮,与皇室毫无关系的黄铮。
现在显然不是坦诚自己身份的合适时机。
他想起皇甫宇轩的请帖,皇甫宇轩为什么突然要请他赴宴呢?难道皇甫宇轩知道他与文锦认识?
见夏万清很不高兴,夏文锦不想与他争辩让他添堵,小声嘀咕道:“反正不会是他!”
夏万清有些无奈,文锦怎么就这么不待见轩公子?这门亲事,好事多磨啊。
想到这里,他不由又看了皇甫景宸一眼,难道是这个小子的缘故?
“爹,二叔三叔,你们先吃着,明天我来接你们!”夏文锦提起食盒,一拉皇甫景宸:“走,我们先回去吧!”
夏万清的目光落在夏文锦的手上,眉头皱成了疙瘩。
这动作很亲密啊,他家女儿他清楚,厌恶一个人,连走近一些的空气,都是不想呼吸的,更别说亲近了。
但是当着二弟三弟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等明天回去后,要和文锦好好谈谈。
夏文锦皇甫景宸刚刚离开一会儿,又有人来了。
这次来的是崔淮洪杰,两人带来了老大两个食盒,是从鸣鹤轩打包的酒和菜。这间囚室不是死囚室,干净多了,而且也宽敞。
那狱卒极有眼力见,认识崔淮二人是梁王府二公子的人,还搬来一张桌子。
那些菜摆了满满一桌。
崔淮道:“我家公子恐三位在这里吃得不好,所以特别叫鸣鹤轩的厨子做了一桌拿手菜,给三位爷下酒!这酒也是陈酿的好酒,我家公子说了,这儿是委屈了三位爷,等三位爷出去之后,公子定要好生为三位爷摆宴除晦!”
华元明辜鸿信非常感动。
轩公子还记挂着他们!
洪杰看着摆在地下的几个菜,眼里露出一些鄙夷,不过很快掩饰了,也笑嘻嘻地道:“公子吩咐后,咱们就立刻加快送过来了,这菜还是热的呢,酒也温好了,正好入口,三位爷慢用。”说话间,他假作不经意地经地这摆在地上的盘碗,一脚踢翻了两个。
接着,他急忙道:“对不住,对不住,都怪小人走路不长眼睛。这菜给踢翻了!”
华元明道:“这都有一大桌了,少个一两个不要紧,够吃了!”
辜鸿信也道:“不妨事不妨事,那菜也吃得差不多了!”
被他踢翻两个,还有两个。
夏万清只是看了一眼,蹲下,将没被踢到的两个菜端上桌来。
夏文锦用的是普通的盘盏,和鸣鹤轩那种特制的精致盘盏比起来,显得平平无奇。
辜鸿信小声道:“大哥,这菜也冷了,你还端来干什么?”
夏万清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嘴角噙了一丝笑:“十几年了,我这可是头次吃到文锦亲自做的菜!一点也不能浪费!”
华元明笑道:“大哥,菜是文锦送来的不错,但可不会是文锦做的,定是要宅子里的下人做好了送来的。锦丫头咱们还不了解吗?她在寨子里什么时候下过厨房?”
夏万清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
是啊,文锦在山寨的时候什么时候下过厨房?
但是他知道,这就是文锦做的。
因为宅子里何婶负责厨房,她做的菜不是这个味道。这些碗盏也是家里常用的,所以也不是去外间酒楼里订的菜。
锦儿不过是到了江湖之中一年多,竟然能烧得一手好菜了!
她本来不会医术,结果有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