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在他的府中,突然出现在他的卧室,像一个幽灵,没有惊动任何下人,这是什么身手?
庄王终于理顺了气,但是,想说的话太多,最后,只化作呜咽般两个字,却透着咬牙切齿的狠厉:“老五!”
那个身影,可不就是老五吗?
和庄雅阁楼顶看见的人一样。
可是老五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表面上看起来很安静,没有什么人,但是,屋子外面,守着的是一流高手的暗卫,而且不止一个。
进了房间,不惊动暗卫,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庄王并不害怕,他正要找诚王呢,他的儿子现在生死不知,前一会儿王妃还问他了,他总不能一直搪塞。
那人一声轻笑,带着讥诮:“老三,欠下的都是要还的。你为了太子之位不择手段,结果你也握不住。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也遭到了报应,可曾后悔?”
庄王大怒,声音阴沉,道:“老五,威儿是不是在你那里?那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他是无辜的,你也下得了手,你真是个畜生!”
那人漠然道:“你的儿子十岁,别人动手就是畜生!你为了得到太子之位,这些年你手里染的血腥还少吗?你除掉的那些人中,不但有十岁以下的孩子,甚至有襁褓中的婴儿!你的孩子就无辜,别人的孩子就不无辜吗?”
庄王被质问,脸色胀红,这些年里,但凡挡了他路的,他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他手中养着那帮江湖高手,神出鬼没的,这些年听从他的命令,杀了多少人,他自己都记不清,为了震慑或泄愤,灭了多少门,他也记不清!
但是他脸色胀红却不是惭愧,而是气怒,他喝道:“威儿是皇孙,那些贱命岂能和他相比?”
那人眼神冷下去,淡淡地道:“贵命贱命,都只是一条命,等着为你的儿子收尸吧!”
看着那人转身就走,庄王急了,他追过去:“老五,你不能那么做,那是你的侄儿,你还有没有人性?”
从这话里透出来的意思,难道威儿还活着?庄王心中升起希望来,他不能让威儿死!
那人倏然转身,冷冷逼视着他:“侄儿?难道景宸不是你的侄儿?你又为什么对他下毒手?在京城我没有得罪你吧?景宸一个晚辈,也没有得罪你吧?你为什么对他下手?”
“我没有,我没有,杀景宸的真的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庄王赶紧否认,开玩笑,这个杀神在这里,他哪里敢承认?
那人冷笑:“你是觉得我好骗,还是觉得你可以骗过我?你不承认没关系,那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剜下来,直到你承认为止!”
渗人的冷意好像要将整个房间都冻结,一柄剑突兀地出现在眼前,寒光闪闪,让庄王头皮发麻。何况这件事京兆尹那边已经查出来了,瞒也瞒不住,庄王不再试图抵赖,他哀求道:“老五,逝者已矣,我如今也付出了代价,连太子之位都失去了,我也很后悔呀,你原谅我,你原谅我吧!”
“原谅?”皇甫熠眸子里毫无温度,“那我把皇甫威杀了,再来跟你说原谅吧!”
庄王见他目光中的冰寒冷意,担心他一怒之下回去就把皇甫威杀了,他急声道:“我那是不得已的,我不想杀他,他的八字阻碍了我的天命,我就当不成太子!”
皇甫熠眼里闪过一抹凌锐杀气:“你不懂命相,更不可能会测算八字,这话是谁说的?”
庄王心中一横,脱口而出道:“是菩提寺的空禅大师!”反正栽赃一次也是栽,两次也是栽,他对父皇都这么说,何况对老五呢?
皇甫熠目光阴冷:“一派胡言!”
也不知道是在说庄王,还是在说说这话的人。
庄王擦着汗,道:“所以老五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有心对付景宸,我也是听信了别人的话,一时鬼迷心窍!你千万不要迁怒于威儿,他是无辜的!”
庄王心中又急又怒,他的暗卫呢?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动静?他说话的声音也不小,那些暗卫就不知道来看看?
皇甫熠忽地欺近一步,冷冷道:“好!我不杀皇甫威,我杀你!”说话间他一伸手就将庄王整个人提了起来,一把寒光闪闪的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
冰寒的冷意从剑刃透出,那种砭人肌骨的寒,还有剑锋的森森杀气,把庄王罩在其中。
皇甫熠的声音有如来自地狱,阴寒森冷,又透着滔天杀气:“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我不杀你的儿子,好,那我就杀了你为我的景宸偿命!”说着,那把闪烁着寒光的剑就向他的脖颈处斩来!
“啊,不要……”庄王吓得魂飞魄散,连声音都变调了。
他的叫声起了效果,皇甫熠手中力道微收,剑便压在他的脖子上,杀气没消,剑刃冰寒,他整个脖子都是凉飕飕的。
庄王感觉自己在生死场上走了一个轮回,腿脚发软,刚刚死亡的恐怖还在头顶萦绕不去,那把剑也还在原处,只要稍微向前一点,就能割断他的脖子。
死亡的威胁并没有离开,刚刚还满眼愤怒的庄王,此时眼里只有祈求和惊恐。
其实在见到老五的那一刻,他不是没有想过叫人,但他很清楚,只怕他的人还没叫到,老五就已经动手了。
听说老五当年在军营,有个玉面阎王的称号,是敌对势力龙栖部族的人给他起的。他在战场上有如化身阎罗,收割人命,毫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