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阵法,不知道困过多少人。
管事的脸上露出一丝傲然冷笑,丁家的阵法,不是谁都可以撄其锋的。虽然这四个家丁身手普通,所使出来的,却能把一流高手逼得手忙脚乱。
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
难道还能和江湖一流高手相比不成?
他刚才可是看了,这小丫头,也就是身法不错,招数出其不意而已。
夏文锦被困在其中,的确觉得这阵法的压迫性很强,强大到让人束手束脚。
若是不会阵法的人,必然要手忙脚乱,甚至困在其中出不来,最后只能乖乖就缚。但夏文锦很快就沉下心来。上辈子为了给皇甫宇轩当前锋,还真精研过阵法。
没想到,上辈子因为误信那个渣渣,自己为他做的一切,这辈子,竟然能派上这样的用场。
这阵法,她虽不熟悉,但是阵法一道,只要精通了,哪怕没有见过的,也能找到其中的关键之处,她很快就看出端倪,找到阵眼所在。
她看准时机,一击就中,把正好挪移到东面的那人一脚踹翻,她使的是巧劲,而且又是出其不意的招式,那人被踹之后,阵法之前的绵密顿时被打开一个缺口,夏文锦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出手,拳掌脚肘齐出,另三人顿时跌飞开去。
管事的神色凝重下来,看着夏文锦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打量,这个小丫头,年纪轻轻,竟然会阵法?而且,这四人的阵法威力有多大,他也是很清楚的。这小丫头用了两刻钟就破开了。这是什么样的速度?什么样的本事?
夏文锦心中也是吃惊,脑子里迅速把所有的信息都整合一遍,这才看着那管事的,冷冷道:“我倒是没想到,这锦州城普普通通一个宅子,竟然被百里风捷的阵法丁家所看中,不惜用手段来强夺!”
百里风捷不是人名,而是说这丁家阵法其行如风,百里之外,无人敢撄其锋,二十几年前,江湖中就流传一句话:百里风捷丁家阵,千变江湖定海针!
意思是有丁家阵法在,丁家就在,就像定海神针一般,谁也不能动丁家,也动不了丁家。
那管事的意外地扬了扬眉:“你小小年纪,竟然知道百里风捷的丁家阵法,倒也算有见识。”他冷笑一声,“但是,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来丁家撒野,还血口喷人,今天你来得去不得!”
随着这一句话,他整个人的气场又凌厉了几分。
当然,他是丁家人,他有这样的底气。
丁家这样的庞然大物,也的确能给他这样的底气。
夏文锦心中沉吟,阵法丁家江湖闻名,但他们的家族本部是在燕州,一直在燕州扎根,极少离开燕州之外。
而这里是锦州,相隔数百里。
丁家为什么派人来锦州占一个小小的宅子?
身为江湖中有名有姓有声望的家族,做出这种事来,就不怕坏了名声,引人耻笑吗?就算丁家想要在锦州发展,他们会买不起宅子吗?
夏文锦冷洌地道:“是,我知道百里风捷丁家阵,千变江湖定海针!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堂堂丁家,底蕴深厚,也算江湖一大家庭,竟然会对孤儿弱女出手,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胡说八道!”管事的大怒:“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血口喷人?我们何时对孤儿弱女出手?何时强夺别人的宅子了?这话不说清楚,你今天别想走!”
管事的看着静静站在院中的夏文锦,心中有些忌惮,这宅子里人手不多,他是可以再叫出人来,但是,以刚才她破阵的速度,再叫人出来,估计也不是她的对手,只是多拖些时间罢了。
夏文锦声音冰寒:“我是这宅子曾经的主人,我将这宅子送给一对孤儿弱女,现在,你们却说这宅子是你们的,难道不是你们对她们动了手?现在她们在哪里?若是她们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们!”
她的目光冷冷掠过他们,掠过地上的四人,声音里的寒意更是有如实质,让地上的四人身子都是一缰,就好像突然一场冰雪降临一般。
管事的睁大眼睛,似是惊呆。
夏文锦冷冷道:“叫你们宅主出来!”
管事的在呆怔片刻之后,突地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姑娘,你可是姓夏?”
夏文锦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是!”
“那你是文锦姑娘?”
夏文锦皱眉,道:“是!”
管事的刚才还气怒在眼,带着沉沉的阴冷威压,此时却如云开雾散,脸上现出一片笑意,态度谦和地道:“对不住,对不住,原来是夏文锦姑娘,是我等有眼不识,多有得罪,夏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夏文锦:“……”
什么鬼?
他们突然态度变化,这是见打不过,准备使诡计了?
管事的客客气气地道:“夏姑娘,宅主一直念着你,不过不巧,宅主两个月前回丁家了,估摸着快要回来。是我等多有得罪!”他转头对那四个家丁道:“快,叫人准备宴席,准备房间,好生款待夏姑娘!”
这前倨而后恭,突然的变化让夏文锦一头雾水,也更生警惕。
夏文锦看过去,这管事的的的确确是满脸热情,还有,他问自己的姓名?
她试探地道:“你们宅主是女的?”
管事的笑道:“当然!”
夏文锦又问:“是一对母女?”
管事的笑容有些勉强,轻咳一声,道:“夏姑娘说笑了,我们家大小姐还未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