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鹏举奇道:“追回来?你知道你爹他们去京城是干什么去了吗?”
夏文锦心中一动,道:“四叔,莫非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卓鹏举一指聚义厅,道:“走,去厅里坐着说话,这好不容易回寨子了,也别把自己当个外人,站外头说话算怎么回事!”
夏文锦点了点头,道:“四叔请!”
这三个字让卓鹏举微微一怔,再看向夏文锦时,又哈哈大笑了,道:“文锦这下山一年多,可真长大了!”
夏文锦哪有心思去想这些,她半是撒娇半是催促道:“四叔,你就别笑话我了,你看我心里都急死了,爹没事去什么京城,寨子里不好吗?”
两人在聚义厅里坐了,卓鹏举见她是真的着急,也没卖关子,道:“说起来这件事还真与你有些关系!”
卓鹏举把事情的因由一说,夏文锦只觉得心头一股怒火都发泄不了,这个皇甫宇轩,真卑鄙。
原来,上次夏万清和夏文锦见过之后,见夏文锦态度坚决,绝对不愿意承认这门婚事,他又想着既然有菩提寺的高僧为夏文锦算过命,也许夏文锦真的度过了十六岁死劫的坎。
那这门亲事,就取消了吧。
回山之后,恰恰好皇甫宇轩又上了山寨,还表示他是来迎亲的。
夏万清想着人是自己抢上山来的,当时是逼迫他娶自己的女儿,人家公子也没有说什么二话,就跟他们上了山,可好了,女儿不愿意,还逃了婚,他也没有什么怨言,乖乖在山上等了几个月。
是寨子里的兄弟一直没有把夏文锦找回来,他家里又有事,这才回了家。
现在他又这么诚恳的回来求娶,要说退婚,夏万清说不出口。
他是江湖人,是昊天寨的寨主,一诺千金。但是在女儿婚事上,他却做了背信的小人,这岂不是打脸吗?
不过,虽然这话难以说出口,他还是委婉地提出了退婚的说法。
皇甫宇轩听说要退婚,好像大受打击的样子。
这又让夏万清心中有些不落忍,人家这多好的孩子啊?为着这亲事,耽误了好几个月,现在还要退亲,岂不是耍着人家吗?
所以,心中有愧的夏万清就说了,愿意帮皇甫宇轩做一件事,了结这段婚约。
皇甫宇轩听了,还真请夏万清帮忙。
夏万清就派了寨子里的兄弟们下山,一个月后,夏万清还带着昊子里的兄弟一起下山了,说是去给皇甫宇轩帮忙。
夏文锦很无奈,江湖人信诺守义,这件事还的确是因她而起,如果她早醒几天,也许就能阻止爹下山抓人。
可是她醒来时,人已经上了山寨,而且,皇甫宇轩还答应了这门亲事,这婚约竟然就这么诡异的算是成立了。
现在爹爹觉得有愧于皇甫宇轩,愿意为他办一件事,皇甫宇轩岂能不抓住这次机会?
她无奈地看了一眼卓鹏举,道:“四叔,皇甫宇轩是什么身份来历,爹知道吗?”
卓鹏举看着夏文锦的眼睛,他避开目光,道:“也许不知道!”
夏文锦心底一沉。
看来不止爹爹知道,连卓四叔都知道了。
如果真的不知道,卓鹏举应该奇怪地问:“他有什么身份?”或者直接说出一个身份来历。
可是他说的是“也许不知道”!
夏文锦脸色肃然,道:“四叔,那你知道,是不是?”
卓鹏举又看了她一眼,又移开目光,他忽然觉得,他活了四十年的人,竟然不敢与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的目光对视,他含糊地道:“宇公子嘛,京城富商之子嘛!”
这也太敷衍了。
夏文锦无奈,她诚恳地道:“四叔,其实你什么都知道,爹也什么都知道,是不是?”
卓鹏举被她清亮的目光逼视着,一时觉得,说谎这件事,也要分人,对着这么一个好像什么都知道的小姑娘说谎,被她照妖镜一样的眼神看着,还真很难。
他缓缓道:“知道!”
夏文锦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卓鹏举想了想,不确定地道:“两个月前?也许三个月前!”
那就是前面是真的不知道,后面才知道。
夏文锦道:“是怎么知道的?”
卓鹏举这时候也不想瞒着夏文锦了,这件事她也有知情权,再说,他觉得如果劝得夏文锦能同意了婚事,寨主也不用背信弃义,所以他便把事情和盘托出了。
之前,夏万清就派人去京城查了皇甫宇轩的底细。
皇甫宇轩也知道,他一个突然出现在昊然山脚下的年轻人,无根无基,无来无历,以夏万清的身份,怎么可能不弄清他的来历?
他早早的就派人在京城里布置,把自己的身份伪装成一个富商之子。
皇甫这个姓是国姓,但也并不是皇室才会姓这个姓,在京城里,也有一些,大概是很早之前,被贬为庶民的皇甫家子弟。
毕竟,皇甫这个国姓,从天乾皇室到南夏皇室,已经传承了一千多年,这些年里,若有不肖子孙犯了大事,贬为庶民后子孙后代永不为官。
那些皇甫姓氏的子孙们分布各地,也有不少在京城里。
他们只能在家谱里回忆着祖辈曾经的富贵辉煌,却与那金碧辉煌的皇城再无任何关联。
皇甫宇轩有手段,有智计,还有人手。
所以,他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富商之子,有府邸,有经营铺子,有周围的“邻居”为证,有一应的细节为依据,昊天寨派出的人刚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