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景宸四面看了看,面色凝重地道:“以我们之力自然能办到,但是,这里四面被围,一旦我们动手,只怕庾世奎会立刻对这些百姓动手,到时候,我们兼顾不了这么多!”
毕竟,整个隔离区这么大,他们就算要冲到庾世奎的面前,也还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庾世奎只要发号施令,一句话就够了。
夏文锦也皱了皱眉,皇甫景宸说的对,现在的情形,的确挺被动的。
闻皓和尚景望被抓,百姓被围,外围的兵卒们手执武器或弓箭虎视眈眈,庾世奎想要功劳,不惜草菅人命,他连闻皓和尚景望都不顾及,显然是已经准备以强硬手法把一切抹平。
这时,不死毒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站在夏文锦的身边,很有兴致地道:“怎么还闹到这么大?这是要做什么?小丫头,要不要老头子我去洒一把药,把他们都毒翻?”
夏文锦无语地翻白眼:“那是五千人!”
不死毒医不在意地道:“五千人怎么了?本座要是出手,五万人也照样一个照面全死光!”
夏文锦叹气道:“你别乱来。那些人只是听命行事,罪不至死!”
不死毒医轻嗤一声:“妇人之仁!”
夏文锦无语,这五千人,也是南夏的将士,以后有战事,他们都是要冲锋在战场上的人。就算此时的情况的确很危险,但杀五千人救三千人,或者杀三千人救五千人,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转头:“你怎么不走?”
不死毒医翻白眼道:“本座想在哪儿就在哪儿,难不成你以为他们还能伤了本座?”
她不担心,她是有点担心庚世奎这么恶心的行为把不死毒医这种看淡世情,看淡人命的人给惹恼了,他要是反击,又是一番血流成河。
好在不死毒医似乎也只是说说,并没有真的有什么动作,说完后,他也不理会夏文锦,从袖子里摸出小燕貂,顺着它的毛,晃到一边去了。
皇甫景宸喃喃地道:“听说过人心险恶,官途黑暗,却没想到,竟然黑暗至此。”
夏文锦见皇甫景宸脸色凝重,道:“庚世奎这样的人不少,但尚景望这样的也有,朝廷的那些官员,鱼龙混杂。真正为百姓的,实在是难得。”
皇甫景宸觉得这次江湖历练,比他之前十几年经历的都多得多。如果朝廷命官多是庾世奎这样的人,那南夏的百姓又怎么能过上好日子?
那边,已经抓了闻皓和尚景望,两个参将只是把人抓来,孙洪海就下令:“绑了!”
闻皓大怒:“放肆!”
庾世奎皮笑肉不笑地道:“闻都统,本郡守不是曾经交代过你,千万不要和望山镇有任何的牵连,更不要去见望山镇的任何人,因为他们很可能就是染疫者,你不但不听,还跑到望山镇的隔离区去,我实在帮不了你了!”
说着,他一摆手,几个人冲上前去,就把闻皓尚景望五花大绑。
短短时间两次被五花大绑的闻皓张了张嘴,想说他是被迫的,是被劫持去的,但是此时的情形,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只能道:“庾大人,你相信我,他们真的已经研制出了疫方,不少重疫症者都康复了。”
这倒也不是撒谎,皇甫景宸带他在整个隔离区走过一遍。
庾世奎冷笑道:“人都惜命,你这么说,本郡守也理解。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为了不让疫情散播,闻都统,是你为南夏捐躯的时候了!”
尚景望见他油盐不进,一意孤行,明白他是什么话不会听了。他心中充满了悲愤,这么多的百姓,就算有疫情,难道不是尽力救治吗?他在这里一个多月,亲眼见到整个望山镇的变化,见到隔离区的变化,见到夏文锦为了疫区的付出,现在明明就要成功了,庾世奎却要把这一切抹杀。
这不是残忍,这是恶毒!
既然求恳已经无用,既然庾世奎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改变,尚景望也死心了,他冷笑道:“庾大人,你真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吗?这是三千多条人命,你以为御医到了,就会只听你一面之辞吗?”
庾世奎眯着眼睛,也不怕暴露他的想法,讥诮地道:“不然呢?听死人托梦吗?”
想到他给自己上报之时,竟然也上报了京中,庾世奎心中就涌上一层怒意,他突然有了一个新的决定。
这些百姓被弓箭压阵,翻不起浪来,但是,一个敢跟他作对的尚景望,一个不听他话,反而为望山镇百姓说话的闻皓,让他们就这么死,也太便宜了。
他招招手,孙洪海又狗腿地上前一步,把耳朵凑过来。
庾世奎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孙洪海又举起令符,大声道:“李参将听令。”
一个参将走出来。
孙洪海交代他。
那参将带着人下去了。
不一会儿,他带着的人就带着柴和火油来到,堆成一个大柴堆,上面还淋上火油。
闻皓脸色大变,结结巴巴地道:“庾世奎,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庾世奎脸色冷冷的,道:“你不是心系望山镇的百姓吗?现在就由你给那些百姓黄泉路上引引路,岂不是好?”
闻皓瞪大眼睛:“你……你要烧了我?”
庾世奎好整以暇地道:“闻都统,不是本郡守要烧了你。本郡守与你同僚,哪能不顾丝毫情谊,实在是你身染恶症,这恶症不除,天下不安啊!”
他转过头,看了尚景望一眼,又笑着对闻皓道:“你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