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锦把明庆觉昼一众恶僧的罪状都写了下来,让这些女子按下指印,告诉她们只要按了指印,去认一认祸害过他们的人,就可以回家了。
众女听说不用当庭指认,很爽快地照办。
带去前面认人的过程之中,当然也有恨极的女子对那捆起的僧人又抓咬的小插曲,不过整个过程还是很快。
记录下来之后,明成派僧人将那些要回家的女子连夜送走了。
明宣带了僧人下崖去寻找觉昼供认的,被杀害女子的尸骨。若能找到,一来是那些恶僧罪行的铁证,二来,也让那可怜的女子尸骨能入土为安。
此时的觉昼,还在房间里嘶吼翻滚,只是惨叫声已经低了下去。
夏文锦走进屋子,半靠门边,看着他涕泪横流的样子,之前惨叫太用力,他喉中出血,再没有了那凶厉的眼神,只有软弱的祈求目光。
他连翻滚都已经没了力气。
万道钢针在五脏六腑扎刺,万把小刀在心头剜割,那种疼痛,还在不断地折磨着他。
身为一流高手,他很明白,并没有钢针,也没有小刀,那是体内经脉逆流,互相冲突,各种撞击所形成的。
这截脉的手法,并不是把脉掐断了,相反,是体内的气息乱了,炸了,造y反了。
他发不出声音,只能对夏文锦做出口型:“求求你,饶命……”
夏文锦过去,在他身上点了几下,觉昼顿时软瘫在地,汗水早就把他全身衣衫都打湿,此时他就像从水里涝出来的一般,光头上都是湿漉漉的。
他大口喘着气,好像落到岸上濒死的鱼。
夏文锦笑盈盈地道:“感觉还不错吧?”
觉昼眼睛发直,看着夏文锦的目光,如见鬼魅。面前少女长相倾城,眼神清澈,笑容纯净无害,而且,还很真诚。
神特么的真诚!
可眼前的一切,他能相信一丝半点吗?
可是,觉昼什么也不敢说,看着夏文锦,他眼神里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恐惧。
这个江湖一流高手,穷凶极恶,以折磨人为乐,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子,却在一个少女面前,心中恐慌起来。
夏文锦推心置腹地道:“其实你这点疼不算什么,你想想那些女子,是不是更疼?”
觉昼口中呜呜有声,也不知道是在答应还是在骂人。
夏文锦又用很真诚的语气道:“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对不对?你会很乐意向官府承认你的罪行的,对不对?”
觉昼定定地看着夏文锦,他是遇到了什么神经病?要不是他先后中了暗算,他会这么惨?还向官府承认罪行?他承认个奶奶的腿!
夏文锦等了片刻,见他眼神又复凶厉,她摇摇头叹道:“这世上怎么总有那些笨蛋,不见棺材不掉泪!看来还是我下手太轻啊!”
说着,她手指一动,看着又要施展截脉。
觉昼吓得魂不附体,急忙道:“对对对……”
难为他喉中已经出血,原本是肿到一个字都发不出来了的,此时心中一急,硬是连发了几个字,只是那声音十分刺耳,就如铁器在石头上摩擦般的声音。
夏文锦停了手,确认地道:“你同意向官府承认你的罪行了?”
觉昼再发不出声音,只含着泪拼命点头。
夏文锦欣慰地拍拍他的肩,分享心得般地道:“你看,你很恨但是却没有办法,你想杀了我,想将我碎尸万段,但你只能看着。你之前折磨那些女子的时候,一定很快乐,很满足,觉得自己很厉害!现在感觉怎么样?”
觉昼快哭了,他之前是觉得很快乐,可是现在轮到他自己,他能有什么感觉?可偏偏,这个可恶的女子所说的,都是他现在的感受。
他却不敢把心中的恨意表达出来,刚才承受的疼痛,他这辈子也忘记不了。
夏文锦笑嘻嘻地道:“你一定在想,到了官府,以你所知道的黑料,就算说实话,那些朝廷命官也不敢处置了你,多半还是会把你放了的。何况,你还可以反口不认,那时,我也把你没办法了。对不?”
觉昼心里的恐惧更甚,他怎么想的,面前这个女子都知道,她是鬼吗?
夏文锦又道:“不过你放心,如果你不认罪,或者反口,刚才你享受的滋味,我会让你十倍百倍地再享受一次。你不用担心我做不到,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
觉昼什么也不敢说,当然,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不住点头,表示他不敢。
夏文锦笑道:“这样才听话嘛!”
然后,她把觉昼像拖死狗似的拖出来扔在地上。
翠花等五人看见觉昼,这人是这里的罪魁祸首,她们眼里又闪出噬血的仇恨,喉中发出母狮般的低吼,牙齿紧咬,就要扑过来。
夏文锦拦住她们,道:“放心,他逃不掉!你们现在咬死了他算是便宜他了,让他去认罪,自有律法严惩!”
翠花五人这才停住。
夏文锦对她们道:“你们跟我来,我有话对你们说!”
翠花几人看着夏文锦,谁都没动!
夏文锦笑道:“你们愿意站出来指认,抱的是必死之心,连死都不怕的人,自然什么都不怕了,还怕我吗?”
她当先走进了之前关着觉远的屋子。
翠花几人迟疑了一下,也走了进去。
空禅冲着皇甫景宸挤眉弄眼地道:“她这是要干什么?”
皇甫景宸道:“应该是安慰一下吧?”
空禅撇嘴:“你是不是傻?安慰在这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