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雪薇委屈巴巴地止了哭声,一双眼睛柔情脉脉,水汪汪地盯着皇甫景宸,感激又欣喜地道:“黄铮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皇甫景宸想说并不是,但看她哭得跟个小花猫一样,又惊又吓,可怜兮兮的样子,这样的环境,又是个小丫头,更冷漠的话终究还是说不出来,只是道:“你先闻开,避开人,别再被抓了!”
桑雪薇道:“你呢?”
“我还有事!”
“我陪你!”
皇甫景宸皱了皱眉,道:“桑姑娘,这是要人命的事,并不好玩,你若不想把命丢在这里,最好赶紧离开!”
桑雪薇还要说什么,皇甫景宸不客气地道:“桑姑娘,今天我若不是机缘巧合来到这里,你知道你接下来会遭遇什么吗?不要任性,这于你没好处!”
皇甫景宸这话说得颇为严厉。
一直以来,还没有人对桑雪薇这样说话,她不禁有些发怔,在发怔之余,看着皇甫景宸的目光更加闪亮了,月光下的男子,清俊挺拔,浑身透着一股凌锐的气息,不怒而威,气场强大。
她心跳得快了好些,乖顺听话地道:“好,我听你的!”
皇甫景宸转身往外走,边走边道:“记住,挑偏僻的地方走,不要惊动别人。和你的人会合就离开。”
“你也要小心!”
皇甫景宸没有听到这句,他已经离开。
救桑雪薇只是顺便,他要找的,是刚才这两个僧人口中的“所有的”。
此时,他心中有七分确定,那些寻而断去的线索,大概在此时连了起来,石安寺,正好在他与夏文锦推断的范围之内。
离王氏女儿最后被掳的时间也过去了五天,在石安寺三天,方才查一点蛛丝马迹,可于被掳走的女子来说,那是何等的人间地狱?
这里这么多房屋,他定要找到她们。
桑雪薇其实是想跟着皇甫景宸的,不过毕竟吃了亏,心中有了余悸,又担心若是再次被抓,还得拖累他,只得按他的吩咐,往后山入口走。
入口,几个人打成一团。
监院和跛脚僧匆匆跑过去,看见自己这边十个人对那边四个,竟然落了下风,他眼里闪过一抹阴森的光芒,口中大喝道:“住手!”
众人暂时休战,看向来人。
监院已经换了一副肃然庄严的姿态,沉声道:“佛门净地,怎容打架斗殴?你等身为佛门弟子,竟连这点心性都压不住吗?”
那十个僧人忙低眉顺眼地道:“监院恕罪,小僧错了!”
监院厉声道:“你不需要向本监院道歉,该向这几位施主道歉!”
那十个僧人十分听话地对路师叔四人道:“四位施主,是小僧们多有得罪!”
路师叔拧眉道:“我们是来寻人的,你们一句道歉就算了吗?”
监院温和地道:“不知道施主要寻谁?是进了咱们后山吗?”
路师叔见这大和尚挺客气,便也道:“我家侄女失踪了,我们循迹追来!”
监院诧异,道:“后山深处有野兽出没,便是有施主误入,这边的弟子也会挡住,防止入了后山深处被野兽所伤。不知诸位施主是在寻人,实是他们鲁莽了!”他转头斥责:“为何不将实情相告就此动手?每人回去抄写经书一百遍,以示惩诫!”
众僧低眉垂眼行礼:“是!师兄!”
监院又对路师叔道:“四位施主可能有所误会,后山是菜地,并没有什么好的风景,更没有好玩的地方,今日地里浇了粪,很是熏臭,男施主都不愿意挨近后山,更别说女施主了。”
路师叔也不太确定,听这监院一说,也有些犹豫,小薇儿到底到没到后山?若是没有,他在这里打架闹事也没有用。
不过,也不能被这大和尚几句话就骗走了。
而且,他说后山有野兽,所以众僧才阻拦不许他们进山,但他们刚才过来的时候,这几个僧人凶得很,一点不像出家人。
他道:“大师,我们无意闹事,只是为了寻人。我那侄女贪玩得紧,许是听说有野兽,想要去捕捉,这才悄悄潜入。我们实在放心不下,请准许我们前去寻找!”
监院脸色不悦地道:“几位施主,后山兽类多,野兔猹与猪獾更是时来破坏,所以一直有人值守,若有人来,我们能第一时间发现。我们敢保证,后山没有人来,施主还是请回吧。”
路师叔听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要坚持,就得强闯了。若是小薇儿真在后山,不要说强闯,就是把后山闹翻了天他也不怕。
可若人不在,他就是理亏了。这石安寺毕竟在这一带颇负盛名。他在心里斟酌了一下,抱拳道:“大师,按理说,在下应该听从你的劝说,去别处寻找。不过,我那侄女略会一些轻功,若是她不想让这里值守的大师们发现,还是有办法的。所以,还是请你准许我们去寻一寻,这样我们才能放心!”
监院当然不能让他们去寻。后山的秘密太多,不说别的,光是走到前头,看到那里屋宇连绵,和这边视角所限看到的几间僧庐大有不同,便会引人怀疑。若是寻到柴房去,那更是塌天大祸。他摇了摇头,道:“施主何必强人所难?”
路师叔四人听到这里,都觉得甚有问题,路师叔道:“大师,事关我侄女性命,便算得罪,我等也要去寻一寻!”
他还是不想在言语上先起冲突,没有用搜一搜。
监院脸色微沉,一双眼睛带了凌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