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在月港开海,虽说引爆了所有民间的豪商,不过真正热闹的,要数大宋夷洲的南部海港项目。
仅仅只是放出两成的股份,就吸引了四面八方的投资商,最终这两成股份又是分成了十份,由资金雄厚的豪商们投标成功。
而王直则是坐收渔翁之利,不仅省去了建设的费用,还多出了几百万两白银收入,这倒是令大明这边眼红不已。
本来隆庆还想着学习王直的做法,将月港的项目也来个股份招标,不过他才刚提议,立马招到整个朝堂的反对。
与民争利,这个帽子实在是太大,一招之内,就将隆庆给打晕了,根本就开展不起来,最终只能作罢。
其实这些官员们反对,便代表着其身后势力的态度,这些贵族都生怕一旦开了先例,那海禁的这个口子,就会更加扩大,到时候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仅仅是开月港,这还能够接受,毕竟一个港口根本就满足不了所有商品的需求,反倒是因为海禁的松懈,而使得这些势力们的海贸生意做得更大。
因此,隆庆的月港建设,只能是靠着国库来支撑,当然,这些花销,在开海之后也会很快赚回来有些紧张罢了。
就在两个港口都进入了筹备阶段,而新年也即将敲响之际,王直愣是收到了葡萄牙人求见的汇报。
此次过来的葡萄牙人,并不是以往跟王直打交道的费迪南德一伙,而是常年驻扎在澳门的另一个公司。
此时葡萄牙已经在澳门经营了差不多十年时间,期间利用地盘的优势,愣是成为明面上的正式贸易港口。
当然,有着大明海禁的局限,这些葡萄牙人没有太过明目张胆,仅仅是靠着小港口,偷偷摸摸地贸易,即便是如此,也是让他们转的盆满锅满。
大明之所以能够容忍这么一个小地盘里的国外势力,一方面是对方老实地“交租”,另一方面则是通过这些葡萄牙人,能够购买一些西欧的先进武器。
作为这一伙葡萄牙人的首领,理查德曼这些年的日子过得非常滋润,短短的十年里,便从一个落魄的船长,混到了如今的子爵。
这个爵位,是在前几年,赚了大笔钱财之后,理查德曼跟葡萄牙皇室购买的,足足花了几百根金条,愣是让他心疼了一段时间。
不过爵位的作用还是很大的,不仅仅是跻身上层社会,而且还能以此与大明朝廷进行沟通,毕竟他现在可是代表了葡萄牙。
而如此顺利的局面,却是因为一件事情,而使理查德曼蒙受损失,这事情便是最近最火热的开海一事。
开海对于大明商人自然是好事,但对于理查德曼就不一样了,虽说月港所承担的货运量,对于他这边的贸易量影响不大。
但问题就出在王直所提出的要求,那便是所有大明商品都得要在夷洲南部港口进行转运,这样一来,理查德曼这边的海贸,也逃不过如此命运。
本来葡萄牙在澳门这边的海贸走的是他们自己的路线,所花费的,最多只不过是上缴给大明的“租金”而已,这点钱对于海贸的巨大利益根本就不算什么。
而如果从夷洲南部港口走货物的话,那所交的税收,便能让理查德曼损失不小的一笔了,这无异于从他身上割肉。
在看到来人的名号时,王直笑了,这真的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倒闯进来。
虽说对历史不熟悉,但澳门这么有名的旅游胜地,王直还是知道的,并且晓得大概的历史,而对于这个被葡萄牙骗去了几百年的地盘,他曾经也是很气愤。
一直以来,王直都不直接与大明较量,因此澳门这点事情,他也没有理会,如今有机会好好教训一把,自然不会放过。
“尊敬的大宋陛下,鄙人理查德曼,葡萄牙子爵,也是澳门公司的老板,很荣幸能够见到您。”理查德曼来到宫殿里,直接鞠躬拜服道。
“原来是理查德曼子爵先生,不知道你来求见,是为了什么事情啊?”王直微微笑道,不过眼神却是很淡漠。
一旁侍候的秘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陛下这惯有的表情,说明有人要倒霉了。
“陛下,是这样的,鄙人在澳门有些产业,平时也会弄点特产,并不是什么贸易产品,因此想恳求陛下,能否不用经过夷洲这边的港口?”理查德曼说道。
“原来如此,不过这特产也是大明的特产,自然得算作商品,不走夷洲南部港口,可说不过去哦。”王直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我大宋可是第一次与大明签订商贸合约的,若是有人不遵守规定,开了个坏头,那事情就难办了,做生意得将诚信,你说是不是呢?”
“陛下所说有理,只不过您是与大明签的协议,我又不是大明之人,即便不符合此项规定,也不会有影响的,为此我澳门公司,每年可向大宋上缴一定的贡献金。”理查德曼继续说道。
“这贡献金是多少?”王直冷笑道,一旁的秘书则是被吓的背身全是冷汗,陛下这是怒了。
“恩,五千两白银。”理查德曼点头说道,这个数目与他每年交给大明的租金也是同样的数,相比大宋这边也不会不满,毕竟都是同等级的大国。
“哈哈!你这是在施舍吗?子爵先生,好好回到你的澳门呆着吧,无论你是葡萄牙人,还是西班牙人,亦或是英帝国人,只要是在大明经商,那一律都得要经过我的港口,这里的地盘,我说了算!”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