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宋四郎的指令传达,本来已经准备就绪的宋军兵将,全都屏住呼吸,忍住了射击的冲动,耐心地等候着对手的临近。
漆黑的夜里,阿鲁迪巴带领谢两千士兵,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前进,根本就不知道前方有着上千人正等候着他们。
在发现阿鲁迪巴等人的动静时,负责戒备的宋军分队已经做好了准备,全都进入前阵,一个个都趴在地上,快速给火枪上膛。
“全体听令,在听到第一声枪响后,再进行射击,且全部上刺刀反击。”命令由千户开始下达,然后经过各个层次的将领传遍分队。
前进的阿鲁迪巴等人并唯有察觉到前方的动静,即便能够夜视,他们还是只能看到将近二十米区域,再远的话也只是摸瞎。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当距离还剩二十米时,阿鲁迪巴站了起来,大吼道:“冲啊!”
随着阿鲁迪巴的一声怒吼,两千人全部都跳了起来,随着他的身影,挥舞着战刀,嗷嗷叫着冲击上前。
火光之下,阿鲁迪巴一伙人的身影逐渐显现,很多人转眼间就冲入十米以内。
“砰!”一声枪响传上天空,还未等回响,便有些无数的枪声随着爆发,一下子将阿鲁迪巴等人的呐喊声淹没。
这突如其来的射击,直接将冲击当中的阿鲁迪巴等人给打懵了,几百人直接被打倒,其余的也是顿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
此前出击时,这些士兵都是抱着夜袭的目的,要趁着对方毫无戒备的情况下,打一个措手不及。
而如今的情况愣是反了过来,宋军早就等候多时,这一排射击,将阿鲁迪巴的士兵魂都打没了。
由于处在最前头,阿鲁迪巴在射击之中,亦是最先倒下,转眼间就没了影子。
主将倒下,再加上被偷袭,黑夜使得剩余的一千多士兵陷入绝望,当宋军快速安装刺刀,并冲锋过来时,这些士兵已经提不起抵抗的心思,全部转头溃逃。
若是寻常的军队,在如此深夜里,对于溃逃的敌军也只能放任,毕竟大家都不能夜视。
不过这种情况在宋军面前,根本就不是问题,刺刀上膛,势必要见血,这些背对逃跑敌军,就好似韭菜一般,任由宋军宰割。
另一边还在等候的阿克巴,由于夜间缘故,根本就看不清前方战局的情况。
如此摸瞎的条件下,阿克巴也只能等待,只是那突如其来的枪击声,将苦苦等候的阿克巴等人吓了一跳,然后也是一脸呆滞。
这么多的枪声,傻子都能猜的到宋军早有准备,而阿鲁迪巴等人估计已经凶多吉少。
听着远处传来的喊杀声,以及隐约的绝望声,阿克巴闭上眼睛,摇了摇头道:“命前阵的士兵严防,一旦有人冲过来,无论是敌是友,一律击杀。”
阿克巴如此决绝,主要是夜晚变数太多,一旦任由溃兵冲击本部,很可能会造成混乱,甚至产生哗变。
而且这种情况下,还得防止敌军假扮溃兵,趁乱偷袭。
因此,面对着四千多号冲回来的溃兵,严防的士兵举起刀,毫不留情地砍杀,任由溃兵哭喊求饶,都没有留情。
杀戮持续近半个小时,当最后一个倒下时,战场陷入一片寂静,只剩下士兵们沉重的呼吸声。
就连另一边的宋军士兵,也都诧异地看着这一幕,一个个都倒吸一口冷气,惊叹对方的残忍,竟是连袍泽都下的了手。
后方的宋四郎一直都拿着望远镜在观察,在看到这一幕时,禁不住说道:“想不到阿克巴能够如此果断,不愧是莫卧儿的雄鹰。”
“将军,阿克巴就是个暴君,残杀无度。”一旁的使者说道。
“我倒是希望他仁慈一些,放任这些溃兵冲回去。”宋四郎摇头道。
本来宋四郎都已经准备趁着溃兵冲回去时,趁机偷袭反攻,好好地恶心一把阿克巴,只不过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流产。
一夜无话,当第二天天亮时,将军兵将再次对峙,只不过这一个早上,都没有动静,而阿克巴此时还在召开会议。
“昨晚一役,已证明夜袭不可取,不仅不行,今后还必须要严防宋军夜袭,接下来的战局,诸位还有什么建议?”阿克巴眉头紧皱,严声说道。
思考了一个晚上,阿克巴推测夜袭之所以失败,估计是宋军士兵也能够夜视,并且还一直监控这边的情况,不然的话,不可能一开始就提前埋伏。
有了这个推断,阿克巴也有些后怕,若是没有此次的发现。一旦有所疏忽,宋军夜袭的话,他这几十万军队也不够看的。
面对阿克巴的提问,所有人都在沉默,特别是昨日提议夜袭的将军,更是一直低着头,不敢再乱说。
接连两次攻击失败,也让这些将军开始谨慎起来,生怕提的意见最终落败,大伙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状态。
看出手下们的心思,阿克巴接着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尔等皆是百战将军,区区两次挫折,难道就要当缩头乌龟了?”
听到此言,将军们都低下头,翻了翻白眼,这些人全都混成了人精,自然不会被这激将法给影响,若不是说话的是皇上,他们都得怼一怼。
看到依旧沉默的部下,阿克巴忍着暴怒的情绪,严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一个一个来,每个人都提一个意见,谁都不能敷衍,必须给我好好想,十分钟后开始。”
这下子没人能够再逃避,全部都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