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不敢出声,隔着幕篱打量着自己为楚子凯选的三个妃妾,楚子凯好似怕她心里有什么,手握得更紧了些,对刘晚柔等人道:“恐怕不行,今日是赴四弟府上的约,四皇子妃只邀请了她一人。”
这理由是假的,但是有效的,几人都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姑娘,没有接到请帖,不敢厚着脸皮去。
但刘晚柔自小被惯得任性,上来拉着虞昭:“展妹妹带我去吧,我只在后面跟着。”
虞昭有些不知所措,看向楚子凯。
楚子凯上前一步,将刘晚柔隔开,故意问道:“昨晚不是说你病了吗?今日才好就别出去了,本王看你隔三差五就有病痛,今日风有些大,还是待在屋子里养养好。”
闻言,刘晚柔有些懊恼,那分明是平日里想请楚子凯过去编造的借口,装了两次后效果甚微。昨日不见楚子凯当真,今日却计较起来,摆明了是敷衍,却不能反驳,只得堪堪放手,眼中还是带着不甘。
终于摆脱了,楚子凯迅速带着虞昭出了门,一路走到无人的地方才停下来。
见虞昭依然不发一言,楚子凯以为她在意,对她解释:“昭昭,我也不愿的,可他们既然进了东宫,不能说就将她们弃之不顾,日常相处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轮不到他道歉,本是自己一手安排进去的,虞昭明白。且知楚子凯平日里定也是这般为难,轻声道:“殿下不必为我顾忌着什么。”
这话每个字都是苦的,虞昭知道,那几名女子是与他行礼正式册封过的妻妾,可以名正言顺伴他一生,自己不过是他漫长人生中的一个风霜过客,羡慕不来。
拉着她往街市方向去,楚子凯边走边道:“你说这话我可不开心,听得好似一点都不在乎我一样。”
虞昭不说话了,因为实在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楚子凯又道:“今日不想无关你我之外的人,带你去看好玩的。”
手任由他拉着,虞昭暂且将所有思虑放下,跟着楚子凯走过各大热闹的街市。
来来往往的人穿梭在其中,拥挤异常。虞昭被楚子凯小心护着,一点也没让人碰着。
好一会儿,才到了目的地,更加热闹,只见一群衣着打扮奇特的人,在那空地中间做着各种各样的表演。不同其他地方的卖艺班子自己演自己的,那群人围着圈子转,利用围观人群身上各种东西变着戏法。
这家姑娘的簪子,不经意间就插到那家公子的头上了,引得众人哈哈道乐。而那公子和姑娘,明明面对面站得很远,互相望见,脸色一红,都露出羞怯的笑。
周围同伴打趣着,显然是认识的。有人起哄道:“看来这月老戏班子果然名不虚传,一眼就看出谁和谁有缘。”
姑娘一羞,簪子也不要了,捂着脸转身就逃,那公子想去追,被同伴拉回:“回来吧你,备好聘礼了吗你就去……”
闻言,那公子当真驻足了,看了看手中簪子,脸上的笑是欢喜的。
虞昭原听别人说过,大楚有个行踪不定的戏班子,实则全是神算子组成的,最爱替人算姻缘,极准。故世人戏称月老戏班子,没想到真还遇见了。
楚子凯拉着虞昭站在前方,十分自信等着那绕圈的人走过来,没想到坐在正中的一位老者看见二人,径直朝这边走过来。见此,楚子凯十分肯定道:“你看,你我一定能得好姻缘。”
那人走近,在虞昭面前停下,一脸慈祥样,拿出两张签纸摊开。“姑娘请取。”
犹豫片刻,虞昭两张都接过。
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老人微微一愣。继而又点点头,看向旁边的楚子凯,忽手速迅速从空中凭空抓了朵花,想给虞昭。
虞昭正要接,不想那人手一拐弯,递给了楚子凯。
手扑了个空,转眼又见花在楚子凯手中,虞昭面露不解,楚子凯解释道:“他定是要我送给你的。”
谁料那老人家摇摇头,手往对面一指,二人视线往那边看过去,一男子笑得明朗,拿着朵一模一样的花,直盯着虞昭。
更惊悚的是,那人居然是西番王太子耶格岐!
这边的两人都愣住了,楚子凯反应极快,着急问那老人:“这是何意?”
老人看向虞昭,语重心长答道:“姑娘自己意会,你情路波折,他二人皆可为良人,也皆可能是劫数。”
一指对面的耶格岐,楚子凯语气十分肯定:“他是劫数!”
那边耶格岐被蓦然一指,挑衅一笑就要过来,虞昭有些慌张,连忙想将楚子凯拉到人少的地方。
开玩笑,两国太子互相看不过眼,若闹起来动静大了,关乎两国百世友谊。
楚子凯也不想让耶格岐与虞昭有打交道的机会,反客为主拉着虞昭疾步向前走着。
不想耶格岐也是个跑得快脸皮厚的,在后面奋起直追。
一口气走了二里地,虞昭累得喘不过气,楚子凯才停下。见四下无人,掀开幕篱钻进去,抵着虞昭的额头,再次一本正经告知:“我是良人,他是劫数!”
虞昭拿出手绢拭了拭汗,又给他擦了擦:“不过一句无根据的话,哪值得你这样在乎?”
楚子凯固执道:“在乎!哪有这样巧合的事,他喜欢你,那花怎就在他手上!”
“好,我信,我不喜欢他,你是良人。”虞昭无奈,只得顺着他的话,楚子凯听了,稍微放心了些,轻纱做掩,一个轻吻落在虞昭唇上,这才满意地拉着她往外走。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