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张嘴张张合合倒是轻巧,享福,哪有你说得这么容易啊,”
血脉交融,两人身心坦荡真诚交合在一起,如同花开,有了一个共同孕育出来的孩子,才能代表二人的相虞昭楚子凯今生的情意已经实现了圆满,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自有了这个孩子后,旁人或许还没那么清楚地体会到,楚子凯与虞昭二人却是十分明白,自己的身份在一夕之间,已然发生了转变,身上又多肩负起了一份为人父母的职责,原只用与对方付出的那份全心,以后,怕都是要匀一份出来,贴补给肚子里这个小家伙了。
要当好一位母亲,同楚子凯一起将孩子养育至成人,这个任务于虞昭来说,是既让她期待,又让她觉得紧张谨慎的,一憧憬起来,她眼里就含了满满的希翼,对文罗说出来的话,好似是在抱怨一般,却分明带着十足十的幸福满足。
“如今才怀上他,便要成日喝那些药汁子把他将养着,吃东西也是,一会儿饿一会儿吐的,怕伤了他,成日就只能呆在屋子里,既不能跑又不能跳,有时想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陛下都小心翼翼掌着我,怕我动作大了会牵着了孩子,待把他生出来了,只怕还得养得更精细些,又得教他做人做事教他明辨是非,享福?只怕还早着呢。”
“这怕什么,陛下这样宠你,这些,你就只管交给陛下就是,”
那通话明里事抱怨,可是文罗越听,眼中的羡慕愈发翻涌,她见虞昭开心,也在心中为她高兴着,可不过一瞬,便由此想到了如今在自己脚下的,与凌锋这坎坷难行的情路,由衷感慨道:
“方才陛下听见你受伤了,眼里就再看不见其它人与事了,一心全是你,风一样地就往里面冲,可见,她当真是把你放在心中第一位在意着。想一年前在西番时,我见你二人互相不让步,还闹得横眉白眼的呢,那时候,我真的想象不出来,你们之后能有这如胶似漆融融幸福之相。”
说到此处,文罗怔愣,停顿了话头,低头思虑了一下,声音放得略微小了一些,好似是在自言自语,自己在给自己鼓气一样。
“可见,只要二人心相依心不移,一同携手紧拥着走过了风波,此后便会是海阔天空,自有安宁安乐在后等着,也自会如心中所愿相守一生。”
话中所指要携手渡过风波的,是她与何人,虞昭近来大半个脑子都在为这事烦忧,心里自然清楚得很,发觉蓦而就把话转到了正事上,她也不打算回避文罗什么,直接迎上了她的问,答道:
“你那话,说得确实是不错的,可你也要记住,原则上,必得是寻得到一个对的人,才能安然陪你走过风波,若是与你携手的人不对,那你们艰辛走过的风波背后,便是那更能要了你命的风浪。”
张口一言,丝毫不拖泥带水,就清楚表明了态度是何,原虞昭也和所有人一样,认为凌锋于文罗来说,是个不对的人,要劝文罗放弃才是正途,得她此意,本是再文罗的意料之中,但真正听了虞昭说出这话,文罗的神情,还是显而易见浮现出了更甚的失落无力,不理解道:
“可你原先同我说过,爱一个人心切,就算白首之路坎坷不平,一颗心付诸了他,就必定收不回来了,我如今,也已经是清楚感受到了,哪能有心去管,与他同行艰辛过后,是不是藏着更大的风浪。”
“我是说过这话不错,可是于如今的你与凌锋,我要将这话收回,”
由凌锋拿情做威胁,胁迫文罗交权辞爵一事发生后,虞昭便看清了那个男人性子里的恶劣不堪之性有多令人恶心,此时见文罗不仅执迷不悟,还拿自己以前同她说过的话,来做走这条通往火坑之路的信仰之言,虞昭越发觉得自己比得有责任让她清醒过来,直白道:
“你原先问过我,问凌锋此人,他是否算个可托付终生的人?我那时没能将他的为人了解透彻,所以不敢与你下什么保证,因而也并没有明确作答,如今我看清了,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他不是,他绝非是个可共度一生之人,你听我一言,越早离了他越好。”
“我不会,我绝对不会离开他!”
文罗和凌锋相爱的未来,被虞昭否定得十分果断,而文罗一颗真心已经付出,是难以收得回来得了,给虞昭的回答,也是十分果断。
“我原先就说过,姻缘之路,得两人携手一起去试探才探究得楚真正的结果,哪怕你言辞凿凿一口认定凌锋不是个好人,我也不会改变心中打定了的主意的,来与你求的是否,不过是图个安心,别的作用,一概没有。”
十分自信地说完了这回复过后,文罗如同是怕虞昭不信服一般,又开始拿她和楚子凯二人的前路,给此时的自己和凌锋做例子。
“从前你与陛下相爱,所面对的阻拦与反对,比我和凌锋艰难得多,可你们不也坚持过来了,只咬牙了一阵儿,如今就好了,不是吗?”
“文罗啊,你依然是没有听清楚我的前话,”
周遭气氛随二人争执的开始,逐渐变得紧张起来,自与文罗认识子凯,虞昭还从未真正和她闹到脸红脖子粗这等地步呢,可此时见过事情的严重性了,她便顾忌不得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