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闹罢,楚子凯便朗声吩咐了在外头候着的宫人们去膳房传了膳,趁着等饭这空闲,他又将虞昭轻柔拥在怀里,缠着她左要一个亲,右要一个香的,如愿讨来了好些亲近,腻歪了好一会儿,浓情蜜意尝够了,才意犹未尽放过了她。
将将歇下阵仗,虞昭脸上的红晕羞意还没散完,外头就有人过来扣门了,能有胆子在二人独处时直接过来敲门叨扰的,楚子凯想都不用想是谁,不等那人发话表明身份,直接请道:
“卓姚姑姑请吧。”
门应声而开,果不其然,是卓姚提着个大食盒来布膳了,迈步进来后依规矩行了个礼,才抬眼看向二人,是因方才楚子凯在宫门做出的那举动惹了她好一阵担心,所以此时她瞧二人的眼神,再是慈祥,也不忍带了点恼意。
当着卓姚的面调皮贪玩了那一下,楚子凯开心过后便有自知之明,免不了要被她数落好一顿了,料的简直一点也不错,卓姚打量确认虞昭无碍后,开口对楚子凯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数落:
“恕奴婢斗胆,今日要倚老卖老一次,不得不逾越规劝陛下几句,您的心眼,有时候也真是太阔了些,娘娘她如今怀的身子还没到稳定的那月份,您万不能像从前那般闹她,哪能如方才那般抱着她跑那般快,不说会不小心摔着碰着,就算颠着了晃着了也定会不好,您该切记,何时做何事都要顾及着。”
此般唠叨声,看似在做怨怼,实则其中预习和蔼可亲,楚子凯与虞昭默契微笑对视一眼,皆默声洗耳恭听,连连点头答应着,之后楚子凯小心牵着虞昭的手,带她往桌子旁走去,爽朗笑答道:
“朕晓得的,姑姑快别怪罪朕了,要知她这一天都没吃下去什么东西,还饿着肚子呢,等让她吃饱了,她自然有力气想收拾朕。”
“陛下一心疼爱娘娘奴婢知道,只年轻气盛要把持住分寸,不可将奴婢的话当玩笑,要真心明白才好,如此,奴婢也就不会多啰嗦讨嫌了。”
话中藏着的暗意,虞昭心无旁骛完全没参透,楚子凯却全部听得明明白白,看向虞昭时的眼神更带了些宠意,连连答应道:
“朕知,会体谅着她,姑姑就放心吧。”
瞧楚子凯虞昭二人眉目传情如胶似漆那样子,卓姚眉目带笑,点头终止了话头,又转头将外头端菜等候的宫女们叫进来,把食盒里的菜品一一都摆了出来,细细知会道:
“娘娘先说,不愿吃油味重的东西,奴婢特地给厨娘们说了,荤菜一律都是清做后沘了油的,其余素味呢,皆只放了一星点做调味,多用了勾芡来中和口感。外头还煨着些汤粥,有火腿鸡汤,白玉蹄花,燕窝粥,鸭肉粥,红稻米粥,甜的咸的白口的都有,还有许多可口的风味酱菜,您得尽着您心意多吃些,如此,腹中龙嗣才能长得健壮。”
何止是品类多样,厨娘们除了做菜做得好,还一个比一个心灵手巧,做出来的那一道道菜,一看就知费了好一番心意。
如那一碟普通的鲜荟虾丸,被她们弄成了一个个小太阳样子,另一碟鸡髓笋,也不知为何被摆成了一朵朵绒菊样,呈在贝壳里看着如珍珠的白玉圆子,一片片围成玫瑰花样的胭脂肉片,五花八门色相俱是极佳。
“春日里的御苑,大抵也没有这一桌子菜看着花眼睛吧,”
这难得新奇的心意,可算能让虞昭看入了眼后提起了几分食欲,她拿起筷子,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挑来挑去,最后夹起了一颗被做成灯笼样子的金针肘子肉欣赏着,开玩笑道:
“难为她们有心,如此看来,咱们膳房里的厨娘们,倒是天下最能干的女子,灶头又没有花样子,拿一把菜刀一柄烹勺,就能做出这类赏心悦目又可口的作品,果真是厉害。”
“既然得了你的夸奖,那她们就该得赏,”
听她说闲话这期间,楚子凯已经吹温了一碗鱼绒粥,舀上就往虞昭嘴巴里送进去,直至瞧她吞下去了,又自己主动夹着菜吃,完全没有害口的症状,才完全放下心来,随口吩咐了人去膳房给赏后,继续喂着,也没忘了逮着机会为自己邀功:
“你瞧,朕的话不错,咱们这孩子,当真就愿意给他父皇面子,朕来陪着你吃饭,你这胃口就回来些了,索性明日团年宴,咱们也早点走完过场赶回来,然后自己包些饺子下锅,吃得又清净又有趣……”
说不得说不得,楚子凯话音都还未落下,就见才吃下去两三口粥一两块灯笼肘子肉的虞昭,立刻又变了一个脸色,只觉一股闷油味涌上了鼻腔,虞昭连忙转过身子,强忍涌上来的恶心不适感,眉头眼睛都皱成了一处,咬着牙压抑着想呕的反应。
“这……怎的……”见她忽然难受成这样,楚子凯有些慌,迅速放下了碗勺,拿着旁边的茶盏给送了过去,一手帮虞昭顺着背给她顺着气,忧心问道:“是又觉得心里头闷油了吗?是这粥不合口啊还是那菜不合口?”
喝下茶水压了压,虞昭缓缓深呼出了一口气,清香的茶水冲散了口中参与的吃食的味道,让她觉得好受些了。
还好,到底把入肚的那点吃食成功留在肚子里了,只虞昭口味变化多端,再看不得方才吃的那两样东西,连忙让卓姚进来将两个盘子撤了下去,看着满脸担忧的楚子凯,闷声安慰道:
“我无事,前几日就总是这般样子,分明一模一样的东西,前一秒还觉得吃着有滋味,后一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