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场上长着些野花,虽不似宫中花团锦簇那般耀眼,但带着晨间的露水,晶莹剔透,也有一番滋味。
待太阳把露水晒干了,楚子宜早已耐不住性子,迫不及待跑到那上面滚啊爬的,虞昭就在旁边护着。
忽听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引开虞昭的视线,原是文罗来了。提着一只兔子,一下马就奔过来给虞昭看:“娘娘你看,白毛头顶带黑斑的,我找到了!”
楚子宜也被吸引过来,文罗连忙递给他抱着。“五殿下玩去吧。”
口齿不清道谢后,楚子宜就迈着步子,摇摇晃晃去找另外一只黑毛带白斑的。
文罗迫不及待与虞昭分享:“陛下昨日说,许我去军营历练!”
她说这话时眼睛发亮,仿佛又觉惊喜又觉不可思议。转而有些担心:“只不过我母亲好似不愿走。”
“本是你该得的,昨日若不是你,抓不住那刺客。”虞昭边说边带着她往院子的方向走着,又对她道:“你们若去京州,陛下会单独赐府,不必回文将军府安置。”
“那便太好了,我母亲就是忧心这个呢。”文罗开心得直拍手,想起什么,挑挑眉小声偷偷对虞昭笑道:“立功的感觉真好,今日刘晚柔看见我得允许进来见你,脸都气绿了……”
许是一直顾忌着自家权势低微,又记挂着母亲的嘱咐,文罗明明就是个骄傲好胜的女孩,这些年却被深深压制着自己的本性。如今本事得了赏识,终于得以自由自在的释放。
虞昭替她感到高兴,赞道:“此功当得起这赏识,红妆女儿入军营的少之又少,故向来都是传奇巾帼。你也不例外。”
听她夸奖,文罗习惯性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着。“我也觉得我能担当得起,这话只对娘娘说,其余人听见背地会议论我狂傲的。”
确实少见这样的人,率真刚烈如男儿,却也会带着些小女儿家心思,对于交心之人,毫无保留展示真实的自我。
果然,聊着聊着,文罗就开始和虞昭谈起八卦。“娘娘可知道,刘晚柔昨日听见太子殿下受伤,吵闹着让刘妃娘娘带她进来看。结果陛下下令没他和你的允许,谁都不许踏足这儿。今早我来时,她也在林子外面等着,让进出的宫人给你递书信求个口喻让她进来。”
虞昭本不是个爱听八卦的,可这话带着楚子凯就不一样了,不自主用余光瞟着楚子凯所在的屋子。问道:“刘小姐……和太子殿下有何交情?”
“别提了。”文罗压低声音,有些忍不住笑,笑过后才低声告知:“有一次围猎时,刘晚柔大着胆子让太子身边的人递了信表达倾慕之意。不想那人是个没眼力见的,大庭广众之下就将信拿出来给了太子殿下。还没打开呢,被二殿下抢去当众读了出来。那次围猎发生了那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出营帐。虽刘晚柔平时刁蛮了些,但倾慕别人又没有错,不是我大不敬,我真觉二殿下这行为太不君子。”
虞昭赞同点点头,又想起虞瑶送金玲一事,心道楚子凯的桃花倒是多,但怎么总有人在旁边替他破了这运。忽听里面传来楚子凯的咳嗽声,想起他耳力极好,莫不是听见了?
恰好此时有人过来知会,说文罗的母亲正找她,于是文罗起身告辞,招呼一声,上她马飞奔出了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