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麟轻飘飘的说道:“莫须有。”
他看向常贺礼的眼神却是很凶残。
之所以要重罚乔家,他也是在杀鸡给猴看,就是告诉常贺礼,要是衙门再敢掩盖大苇河事件,那他就要对衙门开刀了。
常贺礼自然明白这点,所以他不能后退,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王大人,没有证据的事……”
“怎么没有证据?”王七麟厉声道,“你将向国光送入大牢的时候有证据吗?”
“你大牢里头那满满当当的犯人,你送他们进牢狱的时候都有证据吗?都是确凿的证据吗?”
王七麟站起来拂袖走下公堂,说道:“常大人,接下来的日子你怕是要操劳一些了,牢狱里头那些人你得再重新审一审,看看有没有向国光这样的冤案。”
“还有,从您上任至今,一共断了多少案子?”
常贺礼的头皮一下子炸了。
他没想到王七麟小小年纪确实这样一个老阴比,竟然要这么阴他。
牢房里头犯人不下五十,要是挨个重新审讯那他今年什么事也别做了。
而王七麟还想事态扩大化,借着向国光的案子直接否认了他为官以来的业绩,让他将所有案子都重新审讯。
那他这辈子什么事也别干了。
王七麟使出一记狠招后并没有撒手,还在继续发火:“乔家想要证据你常大人想要证据是不是?好,那本官给你证据!”
“常大人,你安排衙役去石碑乡走访百姓,本官就不信还没有这乔家横行乡里、欺负良家妇女的证据!”
常贺礼急忙说道:“王大人请息怒,下官也只是想证据确凿再做出判罚,免得落人口实。”
他的话音落下,看到王七麟冲他挑挑眉嘟嘟嘴,露出了一个青楼头牌独有的调皮微笑。
这样他心里顿觉不安。
他的感觉是对的。
王七麟微笑着说道:“常大人既然知道断案要证据确凿再下定论,那向国光是怎么落狱的?”
常贺礼干笑着说道:“王大人请明鉴,下官、下官当时被奸人蒙蔽……”
王七麟悠悠的说道:“怕是被奸人贿赂了吧?”
诛心之语!
常贺礼立马叫道:“王大人,下官两袖清风,怎么敢……”
王七麟摆摆手道:“别说了,你有没有两袖清风,你说的不算,我说的也不算,证据说的算,本官要好好调查之后再做出判断。”
“行了,你先下去吧,你也不用找你的上司父官去诉说此事,对你的审查由本官亲自展开,审查结果本官会亲自呈送给圣上,具体判罚交由圣上来钦点。”
常贺礼一脸苦涩的后退。
他现在知道了,王七麟这小子够狠,这是要整死他!
王七麟没管他,重重一挥手喝道:“石碑乡乔氏诬告向国光,致人下狱、损毁名声,当补偿向国光银铢二百!当地赌坊从事高利贷、参与污蔑人下狱之事,查封!”
“县府衙门当去乡里广而告之此事,还向国光一个清白!”
“退堂!”
徐大和胖五一扯着嗓子高声喊:“威——呜呜呜!”
八喵摇晃尾巴跟着喊:“喵——呜呜呜!”
向国光换了衣服拿到了一些因为冤枉他入狱而给他的赔偿,握着沉甸甸的银铢,走出去看着许久未见的灿烂阳光,又是泪流满面。
有衙役跟上他,说道:“向国光,我去乡里告诉百姓,这事你被冤枉了。”
向国光没有回应。
他伛偻着腰背慢慢走着,在街上走了几步忽然又跪在地上转身对衙门磕头:“王大人,青天啊!”
王七麟这会听不到他的声音,他又回到了案牍库里,等待着常贺礼来找自己服软。
他就不信大苇河改道冲毁好几个村子这种事,当地衙门会没有详细记述!
结果常贺礼没来。
王七麟面无表情,暗暗心惊:自己小看这孙子了?这孙子能为了掩盖大苇河背后的真相,而放弃自己的仕途?
是条汉子!
或者这孙子认为他掩盖这案子后,还有人能保住他的仕途?这不应该,因为自己威胁他时候说的是一旦查出问题直接上报皇帝。
亦或者是这孙子真的两袖清风,不怕自己调查?
王七麟甩甩头将这些想法甩掉,不可能的。
天底下没有屁股完全干净的官员,就拿他来说,他还已经够问心无愧的了,还曾经从寺庙里顺走了一批黄金。
如果他要仔细调查常贺礼,肯定能查到对他不利的信息。
常贺礼迟迟不来,徐大倒是来了,跟他说常贺礼去提审牢里的犯人要重新审讯了。
他说完后说道:“七爷,好像这孙子没被你吓到。”
王七麟道:“没事,那咱们就真的去查他,我有的是办法对付这种心里有鬼的官吏。”
衙门没必要再待下去了,他带人离开去找地方吃饭。
他们进入包间坐下,有小二来招待,但小二离开的时候却遗留下了一个小包袱。
包袱里头有一卷书。
徐大眼疾手快,然后胖五一蹦过去拿到包袱殷勤的递给王七麟。
这让徐大很不爽:“嗨呀,让这小子抢先了。”
王七麟打开包袱,里面露出来一册县志,封面上用新笔墨写了四个字:阅后即焚。
打开之后首页写的是:古籍乡变迁始末。
他没有看错人,常贺礼不可能为了自己的仕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