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你不给儿子留点啥?”马秀英问。
朱重八的目光,还在落在孩子身上,柔声道,“妹子,把咱胡子割下来一绺,缝个荷包吧!咱要是有灵,咱护着他!”
马秀英把还在放在,朱重八膝盖上,捡起朱五丢的长刀。
唰唰,锋利的刀锋在朱重八脸颊上划过,大片茂密的胡须,割了下来。
然后,她背对着朱五,忽然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姐!”朱五,郭兴同时喊出声。
三尺青丝,从肩头滑落。
马秀英脸上还笑着,他的头发,朱重八的胡须纠缠在一起,郑重的放在朱五身边的桌子上。
“小五,劳烦弟妹给缝个荷包吧?”
“这......?”
朱五不解。
但是朱重八的眼中,笑了。
接着,马秀英在孩子脸颊上,深情一吻。把孩子也放在朱五身边的桌子上,在朱五惊诧的目光中,拿起刀。
割破手指,鲜血滴滴答答。
她慢慢的,一笔一画,工整用心的,在襁褓上写下几行大字。
朱标,狗蛋。
夫,朱重八。
母,马秀英。
祖籍淮西濠州钟离孤家庄。
写完,凄然的一笑。
抱着刀,坐在朱重八的身边。
“你是要和他一起死?”朱五明白了,盯着她。
“是,俺跟重八一起走。”马秀英的手,握住了朱重八的手,“小五,俺的儿,交给你了,善待他!”
“该看的都看了,小五,动手吧,咱没啥遗憾了!”朱重八没有闭眼,而是看着妻子。
一股气,在朱五的胸膛间炸裂。
他的脸几乎扭曲了,“你俩少来以退为进这一套,我不吃这个。你以为我会心软?朱重八今天死定了,谁都救不了他,他必须死!”
“俺知道!”马秀英晒然一笑,长刀倒放,刀尖对准自己的心窝,再也不看朱五。
“没用的,我不吃这套!”朱五狞笑着,握紧短剑,“原来那个心地善良的小五,已经死了,从我在濠州地道里爬出来的那天就已经死了。”
“那你围住爹的那天,就该动手!”马秀英也吼道,“爹说过,小五,没狠在正地方!你要是那天狠心把这些人都杀了,何至于现在!”
“阿哈哈哈哈!”朱五笑了起来。
然后,盯着马秀英的侧脸,“姐,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求我?”
“俺求过你两次,有用吗?”泪水,在马秀英脸颊滑落。
“俺求过你的,你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