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重光堂出来,林创觉得今天得到的情报对于地下党来说很重要,必须立即通知江山,让延安早做准备。
于是,他让李洪林开车,直奔江山胡琴店。
店里的生意仍是很冷清,一个客人都没有。
见林创进来,江山也没让他进里间,二人就在柜台内外交谈起来。
当然,江山还不忘拿一张唱片在手里,而林创也把钱拿在手里。
“朱道山来上海了,为王院长打前站,跟日本人谈判。根据目前情况判断,王院长极有可能在本月叛国投敌。”林创小声说道。
“条件是什么?”江山问道。
“具体不是很清楚,但主要依据还是近卫声明开的三个条件,善邻友好、共同防红、提携经济,现在的主要矛盾是,这边的意思是王若成立亲日政府,日军必须撤出中国全境,保持治权独立,日本方面则提出在关键区域驻军。
根据我的判断,日本人很可能答应王的条件,然后把王诓到上海,但撤军这一条是绝对不会认真执行的,除了共同防红这一条外,其他各条估计都是画饼。”林创道。
“嗯,这个情报很重要,必须提请延安早做准备。”江山郑重地说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可以预见,我们的斗争将会越来越严峻,需要上边抓紧制定相应对策。”
“好,我马上向上面报告。”
“上边还有什么指示?”
“没有了,就是缺钱缺物资。西北的通道现在不顺畅,外来援助根本进不了延安,各部队现在都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唉!”
江山苦着脸叹息道。
对此,林创非常理解。毕竟扩大队伍各处都要钱嘛。
“老江,别这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想要钱明说。不过,你可不能老是这样,我开工厂可不是为了我个人,将来这都是国家的产业。”
“嘿嘿,知道知道。这不是实在没辙了吗,否则上边也不会三番五次地张这个嘴不是?”
“唉,好吧好吧,真是没办法。”
林创只好开了十万美元支票,交给江山。
……
林创回到兰园,田碧瑜已经睡了。
没睡到主卧来,而是睡在客房。
林创对她很了解,知道她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没举办婚礼之前,她是不会跟自己同床共枕的。
于是放弃了骚扰她的念头,自己到主卧睡了。
又过了两天,在征得田敬斋和吴韵竹的同意之后,林创在兰园办了两桌酒席,邀请了吴四宝、佘爱珍一家,张守正、庞一萍一家,加上朱道山一家,另外还邀请了高全岭、丁曼丽、中野云子、丁默村、李士群等人,热热闹闹地吃一天酒席,田碧瑜作为继室夫人,算是正式过门了。
当晚,林创与田碧瑜终于如愿以偿地、光明正大地住到了一起。
一晚上连战三阵,田碧瑜战败,苦苦求饶。
早上一看,洁白的褥子上梅花朵朵,令林创暗自惊奇,感觉自己真是拣到宝了。
……
还有一件令林创感到有些奇怪的事,自田碧瑜抵沪,艾婉怡自始至终都没出现在兰园。
仔细一想,又觉不奇怪。
她的身份决定了,她肯定第一时间就得知了田碧瑜的事。
知道当正室夫人无望,艾婉怡也没兴趣往前凑了。
也就是说,此人野心极大,妾室身份她是看不上的。
另外,丁默村对自己的提防之心,大概也不重了,浪费这么一颗棋子在自己身上,应该很不值吧。
最好她主动撤走,这对双方都好。
当然,那只是一厢情愿,不排除她仍不死心,会对田碧瑜下手的可能。
也正因如此,林创对她加了十分小心,对田碧瑜的安全也作了周密安排。
他给田碧瑜配了车,让张金调来三名警察,一名当司机,两名充当警卫。
另外,二人成亲之后,田敬斋、吴韵竹和小舅子田行健就搬出了兰园。
搬的倒不远,就在距兰园大约二里路程的久庆里,走路也就是十几分钟,很方便。
林创不让他们搬,田敬斋说,没有常住女婿家的道理,吴韵竹说住在一起不方便。
林创也只是虚让,没有人愿意住到跟岳父、岳母一吵架就能听到的距离之内,更何况住在一起?
所以,自己赶紧出钱买了房子和家具,也手续。
另外,张守正找的母女两个佣人也到了。
母亲婆家姓张,娘家姓宋,女儿没大名,小名叫茶花。
母女二人穿得破,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脸呈菜色,都是干瘦干瘦的。
不过,衣服虽然破,但看上去却是十分干净。
茶花今年十二岁,留着短发,因为瘦而显得眼睛很大,在林创看来,单就眼睛而言,跟《希望工程》那张照片的女娃一模一样,充满了灵性,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就因为这双眼睛,林创就决定留下她母女俩。
当然,这事还得当家娘子做决定。
田碧瑜习惯了被人伺候,用惯了的郑妈这回没有机会跟来上海,而是留在了重庆看家。让她一个操持这么大一个家,她还真吃力。
她也有心找几个佣人,张妈和张茶花的到来,正合她心意。
只是,她跟林创一个是山东人,一个是浙江人,而张妈是福建人,不知道饭菜怎么样。
于是,她让张妈做了一顿饭。
庞一萍很机灵,凑到厨房跟张妈说了先生和太太的饮食习惯,等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