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下雄文的动作很快。
林创在特工部招待所安营扎寨五天后,下午四点,犬养健就打来电话,邀请林创图纸设计完毕,请他过去看一看。
林创放下电话,对李洪林说道:“洪林,时机已到,按原计划执行。”
“是,先生。”李洪林应道。
林创带着易莲花赶到重光堂,竹下雄文已经等着了。
竹下雄文见着林创,像换了一个人,态度那叫一个谦逊,礼数那叫一个周全,完完全全一副学者形象。
不得不说,这个人还是很有才的,设计图纸一拿出来,林创就觉眼前一亮。
“好寿”分厂主要设计了大门和办公楼。
大门的设计非常简洁,跟传统的门楼式的设计不同,没有高墙铁门,只有一道矮墙,大门开放式的。
大门之后是办公大楼,办公大楼之后是车间,车间后面是后大门,后大门处设计了一座假山。
主大门朝向南,面向苏州河,很符合中国传统的前有聚财水,后有靠山石的风水学观念。
可以说,“好寿”分厂的设计风格是完全中国化的。
而中日文化交流中心则又不同,各种馆舍融合了中日两国建筑风格,并且体现了对等原则,没有任何主次之分。
“竹下先生用心了,我很满意。”林创看完之后说道。
一招手,易莲花把图纸卷起来收好,同时从公文包里取出支票本和笔,递给林创。
林创刷刷刷填好一张支票,递到竹下雄文手里:“竹下先生,这是你的辛苦费,请收下。”
竹下雄文拿到手里一看,竟然是五千日元。
这个钱给的可不少,林老板果然出手大方。
“林先生,本来说好的是免费,这可真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竹下雄文一边往兜里塞支票,一边笑道。
“不好意思还收?真尼玛不要脸!看来外国的知识分子也够虚伪的。”林创暗骂。
“一点小意思而已。另外,为了感谢犬养先生居中介绍,我也有一点小心意献上。”林创说道。
易莲花一听这话,连忙递上一个用布袋装着的画轴。
“犬养先生,这是我国宋朝刘松年的名画《秋窗读易图》,请笑纳。”林创道。
“啊?这,这,这太名贵了!谢谢,谢谢林桑。”犬养健看了一眼,激动地说道。
“激动个啥?这是清人画的赝品,若是真品,我会给你?”林创看他激动的样子,不由在心里晒笑。
“二位,晚上我们是不是到安津酒馆庆贺一番?”林创笑道。
“正有此意,正有此意。”犬养健命龟田将画收好,激动地直搓手。
看那样子,手中若有一杯酒,一定会一饮而尽才尽兴。
“今日我请客。实不相瞒,这是战后我收到的第一笔设计费,若再没有进项,我家可揭不开锅了。”竹下雄文道。
“好。不过,你们的清酒没劲,我带了三瓶犁花白,那酒烈,喝起来带劲。”林创道。
“好,那就来个一醉方休。”犬养健兴奋地说道。
……
犬养健果然没有食言。
他们三人三瓶白酒下肚,全都醉了。
犬养健借着酒劲宿在酒馆里没走,竹下雄文和林创都是让龟田带人抬上车的。
竹下雄文回家,林创回了招待所。
回到招待所,纪老六和易莲花把林创扶回房间,宁小波赶紧过来伺候。
“小波,我们老板喝醉了,夜里要喝水起夜什么的,你警醒着点。”易莲花掏出一百元法币,递到宁小波手里,嘱咐道。
“谢谢易小姐,这本是我应当应份的。”宁小波把小费收好,感激地说道。
易莲花点点头,跟纪老六退出房间,回了自己的房间。
纪老六和易莲花作为林创的贴身下属,在招待所自有自己的房间。
宁小波看林创瘫软如泥,呼呼大睡,连衣服都没脱,赶紧帮他脱掉衣服,又拧了一个毛巾替他擦擦脸。
看着林创英俊的面容,她忽然想起一事,连忙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
林创是真醉了,醉得不醒人事,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完全醒过来。
看看窗外已经大亮,拿起手表一看已经九点了。
他摇了摇头,感觉脑子清醒了些。
他一低头,发现自己身上不着半缕,转头一看,床头柜上,还有两个“好寿”的空瓶子。
“我靠,怎么回事?”林创愣了。
他只迷迷糊糊的记得,半夜里自己渴了,有人喂自己水,起夜的时候,还有人扶着自己去卫生间。
“不会是莲花,她另有任务。也不会是纪老六,因为那个人是女的。那会是谁呢?不会是宁小波趁我喝醉了爬上我的床了吧?”林创有些蒙:“酒后乱性了?”
“林先生,你醒了?”宁小波听到动静,推门进来问道。
林创赶紧拉过床单盖住丑处。
“小波,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林创问道。
“林先生,没怎么回事呀?”宁小波回道。
“衣服谁给我脱的?这又是怎么回事?”林创指着两个空瓶子问道。
“嘻嘻,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不知道。有可能是仙女下凡,来伺候了林先生一宿吧。”宁小波笑道。
林创听她话意,感觉不是她。
若是她,不会自称仙女;若是她,没有理由不跟自己要一笔夜度之资。
不管那人是谁,看样子不想让自己知道。
得了,不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