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林创推开门,见到了庞一萍焦急的眼神,而她的丈夫张守正正极力地想挣开手上的绑缚。
林创赶紧给二人松了绑,安慰道:“没事了,这回彻底安全了。”
“哇……。”庞一萍身体重获自由,百感交集,搂住丈夫大声哭了起来。
张守正眼含热泪,轻轻拍了拍妻子,说道:“一萍,别哭了,别让林组长笑话。”
庞一萍听了丈夫的话,渐渐止住了哭声。
“林组长,两次救我夫妻二人之命,真不知道如何报答。”张守正安抚住妻子,站起来冲林创深深一躬。
“老张,请起,不要多礼。”林创赶紧扶住他,不让他拜下去。
“林兄弟,怎么回事啊,我都给闹糊涂了。”庞一萍擦擦眼泪,问林创。
“嫂夫人,快请坐,喝口水,我给你们慢慢解说。”林创把庞一萍扶起来,让她坐到沙发上,张守正赶紧给妻子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
“是这么回事。劫持你们的是两名日本间谍,女的叫娄方怡,在中央日报社当日语编辑,男的是他的警卫人员,叫东山。我怕伤到你们,同时也怕你们的行踪暴露,所以,才想了个法子把他们引出大楼,把东山打死,把娄方怡给活捉了。”林创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
“我还是没弄明白。林兄弟,你怎么知道我们被劫持了?”庞一萍问道。
林创看了一眼张守正,二人相视一笑,说道:“往日我来送饭,都是你抢先开门,而昨晚是老张开的门,而你不但没露面,而且连个动静都没有,不能不引起我的怀疑。同时,老张给我了一个暗示,我当即明白有人劫持了嫂夫人。再加上特务处正在四处搜捕娄方怡,除了这座楼之外,外边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这些因素合到一起分析,不难得出劫持之人就是娄方怡和东山了。”林创回道。
“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动手?”庞一萍又问了一句。
“没有办法。我们已经知道,东山身上有功夫,对付他,只能用狙击手,远程打死他。如果晚上动手,由于光线问题,难以瞄准,狙击步枪派不上用场。如果强攻的话,难免会伤到你们夫妇。”林创答道。
“噢,明白了。林兄弟,你既然知道危险,为什么还亲自过来?你不怕他们伤害你的性命?”庞一萍问道。
“没有办法。为了保证你俩的生命安全,也为了保证你们的行踪不暴露,我只能冒险一赌,赌他们为了逃命,不会伤害我的性命。所幸,我赌赢了。”
说完,林创露出胜利的笑容。
“谢谢,谢谢林兄弟,为了我们夫妻的安全,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大恩不言谢,但是,除了一下谢字,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庞一萍感动地说道。
“林组长,我们是不是要赶紧离开这里?”张守正问道。
“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娄方怡被捕,在得到她的口供之前,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林创说道。
“可是,我们走了,你不是更危险?”庞一萍显然没有丈夫想得深远,一听自己夫妇的行踪有可能从娄方怡的嘴里暴露,连忙问道。
“先把你们送走再说。至于娄方怡,我再想想办法让她闭嘴,就算她最后招出你们来,只要在这里搜不到你们,我也有办法硬扛。”林创皱了皱眉,说道。
张守正看出来了,林创其实很忧心这个问题。大概是怕自己夫妇担心,所以才说的很轻松。
他最明白这里面的事了,哪那么容易硬扛?
“林组长,处座那里你不容易过关的。”张守正摇了摇头说道。
林创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什么不容易过关?”庞一萍没明白丈夫的意思,又见林创一副落寞的样子,转过头问张守正。
“一萍,林组长放走了我们,处座肯定会知道。林组长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处罚,真是不好说。轻者革职查办,重者就得坐牢。以我在看守所多年的经验判断,处座不管你有多大功劳,只要发现你有异心,立即就会革职拿问。”张守正忧心忡忡地说道。
“那怎么办?”庞一萍着急地问道。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我交出去……。”张守正说道。
一听这话,庞一萍没有任何犹豫,站起来,坚定地对张守正说道:“守正,报恩不能光嘴上说说而已。林兄弟舍命救我们,我们不能忘恩负义。
你跟林兄弟去吧,我会把孩子生下来,把他抚养成人,等你回家。”
“我靠,什么意思?舍夫报恩?这是什么戏码?这个私德不淑的女人竟然这么仗义?真是想不到啊。”林创一听庞一萍竟然说出这么大凛然的话来,不禁一惊。
本来想感动他们,没想到林创被感动了。
“不不不,嫂夫人,你听我说,此事断不可行。第一,男子汉大丈夫应该言而有信。我救你们是为了完成对朱部长和令兄的承诺,再把老张送进监狱,不但毁了我的信誉,也让我背负很重的道义债;第二,实话告诉二位,别看我是处座的学生,其实我并不得其信任,主要原因在于我是山东人,不是浙江人;第三,你现在怀有身孕,你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吧?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顶多被关上一年半载,并无大碍。”林创赶紧说道。
“不行,林兄弟,你要是被关起来,我们两口子得内疚一辈子。”庞一萍坚持道。
张守正一言不发。
林创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