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俊比陈树会做事。
他没有直接找林创,而是拿起电话打给了黄福霖:“老黄,林创在不在处里?”
“怎么了老马?”黄福霖问道。
“这不案子遇到了麻烦,我和陈树想请教请教二位嘛。”马俊笑着说道。
一听一向傲气得不得了的马俊竟然非常客气地说出“请教”二字,黄福霖得意地大笑起来:“哎呀,老马,这话说的太客气了,好像我们情报科比你们行动科高明很多似的。”
“老黄,你甭拿话扎我!看把你得意的,告诉你,你那两把刷子我还不清楚?我是看重林创的能力知道不?要不是林创,你敢在咱老马面前翘尾巴?”马俊听不得黄福霖得意忘形,毫不客气地说道。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嫉妒吗?”黄福霖用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问道。
“少废话!帮不帮吧你?”马俊怒道。
“帮帮帮,你老马都开口了,我能不帮?过来吧,林创正好在处里,我让他过来。”黄福霖扯足了顺风船,也就不再刺激马俊,连忙说道。
“你就是小人得志!”马俊骂了一句,放下电话。
五分钟之后,马俊和陈树出现在黄福霖办公室,林创已经在等着了。
听完案情,黄、马二位大佬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谁也不发现意见,而是同时看向林创。
“二位长官,看卑职干吗?卑职又不是如花似玉的二八少女?”
马俊和陈树谁也没有当着林创的话说“请教”二字,林创自然也不会傻乎乎地上赶着。
“林创,你小子别装傻了,有什么建议说说吧。”马俊说道。
林创微笑着不开口,只是看向黄福霖。
黄福霖很满意,心说:“林创真给我长脸啊,看看,多懂规矩,我不发话,他能听你马俊的?”
“林创啊,咱们情报科虽然比行动科高明那么一点点,但马科长和陈树既然诚心求教,你就不要藏私了,指点他们一二吧。”黄福霖手一摆,牛皮哄哄地说道。
马俊和陈树又被刺激到了。
不过,他二人确实遇到了难处,被黄福霖无情的奚落,也只能忍。
林创见马俊面色不豫,陈树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不想让科长再刺激他们了,笑着说道:“马长官,我们科长跟您闹着玩呢,说什么指点不指点的,共同探讨罢了。”
“对对对,探讨,探讨。林创,你说说。”马俊赶紧说道。
林创面色一整,问陈树:“陈组长,第一,是不是可以确定娄方怡和东山还在城里?”
“可以确定。”陈树毫不迟疑地说道。
“第二,你从交通工具入手查他们的踪迹,这个思路是对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会不会在福建路换乘了别的交通工具,比如汽车,比如自行车?还有可能不乘zuò_jiāo通工具,步行离开呢?”林创问道。
“林组长,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在福建路下车并大张旗鼓地到饭馆吃饭,是给我做了个假局?”陈树眼前一亮,琢磨了一会儿,问道。
“我敢肯定你钻了娄方怡设的套!”
林创故意把“圈套”说成“套”,算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
陈树听没听懂林创充满龌龊思想的笑话,反正他是不服:“林组长,为何如此肯定?”
“陈组长,娄方怡在兴中门前命车夫调头而回,说明她已经明白,查的就是她。然而,她没有换车,她还不避人地吃了一顿,目的是什么?就是让你的人知道她在那里。”林创说道。
“对啊。知道自己危险了,不赶紧换车,赶紧隐匿起来,反而反其道行之,不是做圈套是做什么?娄方怡不会认为你们笨到连她乘坐过黄包车,乘车去过哪里都查不到。”黄福霖附和道。
马俊没有理会黄福霖话里话外对行动科的捣毁,身子往前一探,问林创:“那接下来的侦破方向呢?”
“长官,很简单,放弃对福建路的人员清查,去查有没有汽车或者自行车丢失。”林创说道。
“查交通工具?对,有道理。她要离开福建路,离开得越远越快越好,所以肯定会偷车。陈树,马上安排下去,问一问警察局,当天晚上有没有丢车的?”马俊一下子明白过来,立即命令陈树马上去查。
“是!”陈树也懂了,给黄福霖和马俊敬个礼,急匆匆地走了。
“嗯,不错。林创啊,其实我早就料到了,只不过,我拿这个案子试试你的水平。不错,没让我失望,不要骄傲啊,继续努力。”陈树走了,马俊无耻地说道。
“是是是,马长官说的对。”林创能说什么?只能点头称是。
“老马,什么时候练得刀枪不入了?我是说你的脸皮!”黄福霖见马俊仗着身份欺负林创,当即不干了,眼珠子一翻二人又抬上了。
“咱哥俩彼此彼此,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马俊见黄福霖生气,自觉挽回一局,边起身离开,边回了黄福霖一句。
“这什么人哪这是?呸,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玩意。”黄福霖冲着马俊的背影啐了一口。
林创一笑,安慰黄福霖道:“科长,别急,我看陈树真不一定能找到娄方怡。”
“为什么?你给他指的路是错的?”黄福霖问道。
“不不不,科长你怎么这么想呢?卑职再不济,也不能这么不顾大局吧?”林创听了黄福霖的说法,不由得苦笑不得。
“你的意思?